猫捂住了嘴,他的手在抖,起伏的胸口透出乱颤的呼吸。
糟糕。糟糕。糟糕。
太有趣了。不可以发出声音,这是观众的准则,只可以由舞台上的人在生死间舞蹈,你需要做的,只有屏息以待。
张允瞪大了眼睛,歪过头,弯下身体,一手扣住股间。
充血。
“你真棒,”他笑着,“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在亢奋的人。在享受的人。将意识交由疯狂、失去一切的人。
黎行咧开了嘴。他力量未变,先前就已用出了鬼化的力量,撑破身体的暴力令他浑身浴血。此时此刻改变的除去个性之外,唯有一点。
自愈力。
这是强行扯下枷锁的证明,你能够将身体中的力量用至极致,而损耗的瞬间却会还原。所以即使你的每一次发力都足以令自身崩毁,都全然无碍。
黎行和张允同时动了,可黎行的速度更快,在张允加大天碾力量的同时他就从攻击范围中跳出。这并非难以感应之事,所需要抓住的就只有力量压下的那个瞬间。
那时如同瞬移般的最高速,你所能看见的只有黑色的残影和红色的血线,只是当你注意到红与黑的瞬间,怪物已经张开了口。
如果无法攻破巨盾,那就朝着缝隙刺入长矛。
黎行的双指插入张允的眼球,张允连痛哼都没有,直接将黎行甩出,象臂横抡,将黎行整个打折,断插出来的尾椎冒出白尖。可黎行却也一声未发,即使骨骼肌肉碎裂成片,却依旧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恐怖的自我再生令他在瞬间修复,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龙首,他如同蜘蛛般抓住象臂,以臂为点将整个身体带了出去,双膝如炮弹般轰在了张允的头上。
可张允只是稍一仰身,在黎行血肉模糊的膝盖仍旧粘在他脸上的时候就稳住了身体,四条手臂形成的包抄之势已无死角。
这是每一个瞬间都生死交错的哑剧,怪物与怪物一言不发地相互厮杀,混合着血肉的力量不停打出,只是为了杀死对方。
毫无疑问,黎行根本连一丝一毫的胜算都不存在,即使用尽全力,却连致命的一击都无法打出。你的拳无关痛痒,你的踢仅如拂尘,你的力量只如虫蚂,你本身连草芥都不如。
弱小。
黎行斜向跳出,可合拢的象臂直接碾碎了他的小腹和左腿,张允的左臂抓住了他的手,右爪已然挥至。
张口、咬下。
黎行一口咬断了自己的左肩,仅剩的右腿对着张允的小臂一蹬,纵然张允的右爪依旧撕下了他腹部的表层,他最终还是回避了这必杀的一击。
因为是可以再生的,所以就能够舍弃。
因为比起它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所以就可以舍弃。
因为想要活下去,所以就可以舍弃。
“所以你就抛弃了那段记忆,将她从你的脑海中抹去,告诉自己说那从未存在过。”
声音。
挠人。恶质。入骨。
“暴力能做到很多事,可是暴力却并不是万能的。”
喋喋不休。
“真烦啊。”黎行在半空喃喃,破碎的身躯以秒为单位开始再生,“只要杀光所有人,就可以安静下来了吗?”
跌落。
“如果是我埋下的,即是说那对我而言、是可以舍去之物。”
站起。
“我舍弃了它而换回了某些东西,一旦拾回,那么我所获得的东西就会失去,不是么。”
那是已经计算的位置,撬棍就在身侧,他攥紧了这根冰冷的铁。
有杀死张允的方法。如果自己的力量无法破坏坚硬的盾,那就用对方的力量就好了。
“只要这样就好。只要现在这样就好。只需要现在这样就好。”
跃出。
黎行侧身翻转,躲过象臂的一击,始一踩地就反向蹬跳,而下一瞬足以将他整个摧毁的天碾就轰了下来。
一步。
单脚跳出,与张允的距离并不算远,一秒之内就能触及。
两步。
张允在原地未动,只是如同逗弄蟋蟀般用象臂攻击。可一切都在黎行的眼中。如果是这个距离的话就能够躲开,两条象臂所构成的圆与天碾构成的面,攻击的轨迹已经明了。
第三步。
距离只剩两米,所有的攻击都能看清。
踩地急刹,象臂已至。速度、线路、力量,与预计的相差无几。
可以赢的,这一击一定会命中……以这具身体为代价。
第四步!
黎行刚一发力就踏断双腿,破散的小腿如同喷气般向后爆出血液,而它的主人已经全力跨出这一步。
象臂、黎行、张允,三次攻击构成了一线,象臂袭来,黎行却没有躲开,而是收回了刺出的时候,尽可能地贴向张允。
这样就好。这样的话、就能赢了。这一拳会击溃自己的身体,可同时会击中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