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却在苏朽心的询问下指出了暗道的位置。黎行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法不在心里赞叹老袁的嘴炮水平,他早已分不清老袁说的究竟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唯一可以下判断的只有这个男人对于自由的追求恐怕确实是接近病态的。
花蕊与老袁结伴进了暗道,黎行倒也不觉得老袁会做些什么,从他看到苏朽心的反应来看这家伙可能只对成熟丰满型的有犯罪**。
“我们也走吧。”黎行招呼苏朽心一起,但女孩却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来牵住他的手。
“我本来觉得那孩子已经无法得救的。”女孩低着头,黎行看不到她的表情,“因为我看着她,就像是看到很久以前的自己。”
“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命运这种东西啊,是无论你多么自以为是地觉得已经逃离,却总在最后追上你。”
苏朽心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把玩着黑手机,抬头看向黎行。
略有上翘的嘴角像是自己剜出的伤口,越是扩大笑容,就越是伤痛。
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感情,就有赤褐色的纹路流淌,像是刀刃刻下的血痕。
虚无。
空洞。
并未求救,只是早已忘记了呼喊的方法。
泫然欲泣般地。早已放弃般地。连希望本身都仅仅只是毒药般地。
笑着。
“我身上的枷锁无法卸下,因为它在我尚未出生时就融进了我的血肉。”
黎行牵着她的手,他握得很紧,因为这一瞬他觉得一旦放开就再也无法抓到她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无法体会女孩现在的感觉,他甚至不知道她究竟是谁。
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现在自己的心情。觉得她很重要。希望她留在身边。明明在他看来她就像是个由泡沫组成的孩子,一经触摸就会溃散,消逝不见。
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什么,他也不想知道。这是不可以去确认的事情。这是一旦理解,就无法挽回的事情。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握紧她的手。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和过去,我也不知道你的父亲和这个游戏、和二十年后的未来有什么关系。可对我而言这无所谓,因为你就在这里,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而是我知道的苏朽心。”黎行慢慢带着她走了起来,“老袁其实刚才有些东西没有说出来,或许是刚才那种情况不适合说吧。”
“是什么?”苏朽心问。
“人所能获得的自由与他所拥有的力量是对等的,你活在这个世界里就注定要承受这个世界的规则,你的自由对它而言是反抗,那么只有拥有跟多的力量,你才有筹码去换来更多的自由。”黎行看向苏朽心,“对你我而言也是一样的,现实也好、未来也好、挣扎者游戏也好,我们都受这个牢笼的束缚,但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扯断所有锁住我们的枷锁。”
女孩低下头,旋即抬起,脸庞上像是戴了一层面具,一切都被她自己掩埋。
“谢谢你安慰我!”苏朽心装作小大人似的拍了拍黎行的背。
“赶紧走吧,别被前面的人甩下了。”
黎行无法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跨入暗门,追上老袁与花蕊。
地下通道十分狭窄,宽度仅能勉强同时通过两人。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就会有一个长明灯,灯上的火烛在黎行一行人附近会自动点亮,离开后却会像被什么人吹掉般熄灭。黎行一行人不停地向前走着,忽暗忽明的烛光让每个角落的阴影中都像是潜伏着某些诡异的东西。黎行隐约能听到身后的黑暗中传来脚步声,可他却感知不到有什么在那里,只能当成是他们脚步声的回音。他让苏朽心走到前面,自己留在了最后。
苏朽心已经把仅剩的一根撬棍拿给了他,久违的冰冷感回到了黎行的掌心。
数分钟后老袁与花蕊停了下来,黎行向前看去,发现了两道岔路。原本笔直的通道向左侧开了个口子,深邃的黑暗像地狱的入口。
“这儿通向哪里?”老袁问花蕊。
“不知道,我从没进去过。岛主曾告诫过我说这是禁地,若是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花蕊回答。
“你的危险感知对这里面有反应吗?”黎行向正在对内窥视的苏朽心问道。
苏朽心摇头:“没有。但是很奇怪,如果说是存放着重要事物的地方,那么必然应该有守卫守着。”
“也有可能是里面的东西足以置我们于死地。”老袁走到边缘也同苏朽心一样试图看出点什么,但每一丝光线都被完全吸收,连就在入口边缘的火烛都一点无法照亮里面。
简直就像光本身被吞噬了一样。
苏朽心从黑手机里拿出一根信号火炬,拉出拉环后直接丢了进去。可是信号火炬刚一进入黑暗就立刻消失,不要说光线了,连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都没有。
“不要进去了吧?”花蕊有些害怕。
“这样吧,袁先生你在外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