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丁都统起身道:“将军,我军奔波了一夜,又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怎能对抗大量的敌军?我看不如放弃金霞港,移军于山林中躲避。”
许都统道:“怕什么,金霞港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只需派精兵坚守此港,夜叉族便会无计可施。”
紫希涵沉默片刻,道:“陆将军,你有什么想法?”
陆泰道:“末将方才追击敌兵,途经一条土路,距此处五六里,宽约十余丈,是金霞港通往怀昌等六县的必经之路,这条路的西侧有一座土山,名为馒头山,山上长有很多树木,依我之见,将军可引一军驻扎在这座山上,待夜叉军通过一半时出兵击之,我从城内引一军杀出接应,定能击溃夜叉军。”
紫希涵微微点头,笑道:“陆将军之计甚好,但仍能进一步完善。”当即传令,伤兵全部留在港内休整;许都统带五百步兵赶往馒头山砍树;冯都统带三百长弓手散在馒头山周围警戒;紫希涵自领骑兵五百、火云卫九人及八辆蜂窝弩车随后出发;陆泰引八百骑兵在馒头山下的土路处挖掘壕沟、筑起土坝;又命火云卫十人,保护宁康;丁都统带领余下的士兵上城墙守卫。
馒头山上,紫希涵率骑兵上山,命众军士将马匹拴在山顶,随后下山选取粗壮树干,削去枝叶,制成滚木。
一个多时辰后,三百多段滚木被拉到山腰,用麻绳捆绑固定;山腰以下的树木全被砍光;一道宽两丈、深五米、长约二十丈的壕沟也被开挖出来,沟底遍插尖木;在距壕沟十米处,用挖掘出的泥土混合树叶筑造了一道土坝,八辆蜂窝弩车和上千柄缴获的钢叉运到了土坝上;上千段树枝被削尖,插在土坝靠近壕沟的侧面······
紫希涵大汗淋漓将一捆钢叉抱上土坝,对身旁的陆泰道:“陆将军,你带一千骑兵埋伏在馒头山上;我和许都统、冯都统引步兵、长弓手和三百骑兵守住土坝;等夜叉军来到,我们两面夹击,定能取胜。”
陆泰道:“这次统兵的夜叉将军是三将军散支、五将军应念和六将军大满,根据情报,极有可能是六将军大满引军来夺金霞港,这大满凶狠嗜血,以生蛇人肉为食,将军不可轻敌。”
紫希涵沉吟道:“凶狠嗜血······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个混蛋呢!”顿了一顿,又道:“听说过这个家伙,放心吧,我不会大意。”
陆泰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紫希涵心道:“据说这大满经常喝人血、吃活人,这次碰到他,一定要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此刻,金霞港内,宁康正在查看仓库,夜叉们抢走了物资,却留下了大量的金钱,金霞港是一个重要的贸易港口,每年上缴的税银便多达上百万两。
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白银,宁康喜道:“清点一下这些白银,等战斗结束后分给官兵们,记得要给阵亡将士的家属们留一份。”
几个军官高兴地连连点头,带着百余名士兵将白银清点装箱。过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白银分装完毕。
一名军官高兴的报告道:“世子殿下,共计是三十万六千零四百两白银。”
宁康满意的点点头,道:“先运回总督府,再商议一下怎么分。”
众人刚刚走出库房,突然狂风大作、乌云蔽日,天空中雷声滚滚,片刻后,阴云四合,暴雨倾盆而下,人马难行,只得退回仓库。
而在五六里外的土坝处,紫希涵将士兵分为两队,一队埋伏在坝上,一队在坝下待命,此时雨水不住、泥泞不堪,官兵们浑身湿透、苦不堪言,军中一阵骚乱,紫希涵急忙站在高处大喊道:“不得退却,如有乱动者,立斩无赦。”
话音未落,已有三四名士兵不顾紫希涵之令,爬上山坡避雨,紫希涵大怒,自提钢斧,将逃窜军士砍死。众军骇然,无不谨遵军令。紫希涵令九名火云卫拔剑在手,立在众军士身后,发现逃窜者,斩之!
雨幕中,隐约有一支军队从远处奔来,数千双晶蓝色的眼睛闪闪发光,军士心惊。紫希涵鼓舞众人道:“怕什么,我们有强弓弩车,只要不让敌军靠近,这些蓝色眼睛便是我们的活靶子。”当即传令,命两队士兵轮番上阵,在三百米内用蜂窝弩车阻击,一百五十米内用长弓御敌,八十米内用角弓射敌,二十米内则投掷钢叉杀敌。
夜叉族的远程兵器仅有飞叉,而且靠腕力而发,有效射程不足百米,如此便吃了大亏,叉林箭雨中,夜叉兵像割麦子一样纷纷倒下。此时土坝内侧,平地水深两尺,好似一个大水坑,三百米内,夜叉族的死尸堆叠如山,坑中的泥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夜叉军的统帅大满惊怒交加,亲自率众冲锋,被紫希涵一箭射中左腿,恨恨退去。
大满又引兵杀上馒头山,山上滚木乱箭齐下,大满无可奈何,见部下伤亡惨重,只得停止攻击,退兵三里休整。见夜叉军退却,紫希涵等人大笑不止,而大满则獠牙紧咬的坐在泥水中,望着土坝四爪紧握、目漏凶光······
金霞港思过亭内,四名长矛手正在看守着散歧那,昏暗的光线中,飞舞的雨水打湿了四人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