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浩明凝重的道:“火鲨兵团的人的确是一群废物,但这不代表炎国的其他军队也是如此,而且我预感夏凤郡内近日会有大事发生。”
“是,属下明白了!”北惊天躬身行礼,随后快步离去。
此时此刻,夏风郡内的一处海港,海浪正在轻轻地拍打着海岸,夕阳的余晖将整个港口都镀上了一层淡金色,在茫茫大海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
这处海港名为金霞港,是一个十分繁华的贸易港口,港口中有三万多名居民,还有四千名火鲨兵团的兵士驻守。在海港的入口有一道铁铸的闸门,重达数千斤;海港的四周筑有坚实的围墙,围墙的四角建有高大的岗楼,岗楼内很宽敞,可容纳百余人。
现在将近傍晚,还不到换班的时刻,但在东南角的岗楼内,却传出了一阵阵的喧闹声。在这处岗楼中竟然有一张摆满酒菜的大圆桌,更离谱的是,岗楼中的十几个士兵都围坐在圆桌旁推杯换盏,而没有一个在站岗的,长矛和弓箭等武器被随意的扔在一边。士兵们划着拳,喝得兴高采烈。只有一个年轻的士兵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吃了几口菜,却不喝酒。
“小刘,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老是愁眉苦脸的?”一个黑瘦的老兵关切的问道。
小刘摇摇头,道:“不是。”
“小兄弟定是嫌这酒不好喝,放心,包在老哥身上,明天老哥去酒馆打几斤好酒,让你喝个够。”另一个老兵打着饱嗝道。
小刘又摇摇头,苦笑道:“谢谢老哥,但是不用了,这酒挺好的。”
“那小刘你是不是有了心事,难道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不如说说是谁,或许在哥几个的帮助下,你能脱离单身!”一个大汉喝得脸色潮红,醉醺醺地道。
小刘的头摇得更厉害了,众士兵见状都是一头雾水,也不喝酒了,全都疑惑地看着小刘。小刘被众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发,有些犹豫的道:“众位兄弟,咱们在值班期间饮酒,是不是不太好呀?万一碰到长官巡视或者外族入侵的事······岂不麻烦了!”
小刘的话音未落,众士兵便已笑作一团,那个黑瘦的老兵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弄得小刘尴尬不已。
黑瘦的老兵语重心长的道:“小刘呀,你还年轻,太敬业,也太胆小,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不会这么想了。”顿了一顿,又有些迷茫地道:“当年我刚入伍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每天都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可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这破地方别说战事,连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一开始我还有些不甘心,期望着有一天能够时来运转,可是渐渐地,那份感觉就淡了,而我也习惯了这种碌碌无为的生活,就这样,一晃就是三十年,还有两个月我就要退役了,除了混上一个哨长的职务,我一事无成,这就是现实吧!”
说完这番话,黑瘦的老兵仿佛更加苍老了,他抓起身旁的一个酒碗,狠狠地灌了一口酒,浑浊的眼神中折射出一份无奈地沧桑。
“咳咳,老张,别说的这么悲凉嘛。说起来咱们过得也挺好,每年十几两银子的军饷,再加上一些补贴,已经很不错了。”一名胖胖的兵士安慰道。
“看看炽天军和铁焰军的那群倒霉鬼,虽然军饷比咱们多了点,但天天累个半死不说,还指不定哪天就横尸沙场了,哪有咱们过得快活?”一名老兵不屑的道。
“就是就是,咱们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以看看美丽的海景,这样的好日子上哪找去?”另一名老兵附和道。
小刘苦涩的笑笑,望向正在下落的夕阳,火红色的晚霞占据了小半片天空,描绘出一幅幅绚丽的图画,霞光将海水映地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那名醉醺醺的大汉起身道:“小刘,没事想那么多干嘛,碌碌无为又不是咱的错,兄弟我敬你一碗,来,干了。”
小刘无奈,正要去拿酒碗,却听到“嗤”的一声,紧接着几滴红色的液体落入碗中,在碗中的白酒里荡漾出一圈圈血红色的波纹。
小刘惊疑的抬起头,却看见大汉的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一柄绿色的飞叉,鲜血正顺着他的脖颈汩汩流下,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大汉轰然倒地。随后,越来越多的飞叉破空而来,转眼间又有三名士兵被刺中身亡,黑瘦老兵最先清醒过来,怒吼道:“飞叉,是夜叉族的飞叉,快撞钟示警,快!”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七手八脚抓起兵器跑向大钟。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四个刚刚爬上岗楼的蓝色夜叉,这些夜叉手持大刀,面目丑陋,高达两米的身体上长满了生鳞甲,堆积起一块块小山似的肌肉,锋锐的刀身在落日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宛若死神的镰刀。
士兵们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怪物吓傻了,竟呆呆地站在那里,连握住兵器的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只有黑瘦的老哨长怒喝一声,拔出腰刀冲了上去,一名夜叉怪叫一声,一刀将老哨长的腰刀劈断,紧接着一脚将老哨长踢飞,老哨长瘦小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圆桌上,满桌的美酒佳肴和碗筷应声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