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名儒生都是不屑地看着来人,对于这个外来者他们是充满了敌视的情绪,不过对方的邀战却也不能不接受,否则的话就是失了礼数。儒家弟子非常讲究繁文缛节这类东西,宁可不要好处,面子是必须有的,可以说儒家子弟视虚名胜过实利。
所以还是有一人站了出来,这人在之前的诗词比赛中第一个被淘汰,所以也是急于在这里找回颜面,他走到对方挑战者的面前,傲然道:“对付你,有我足矣,你要如何比法?”
挑战者笑道:“既然是端花宴的书画比试,自然是比的书画了,我们各出一副字,比一副画,看谁的功底最深。”
那儒生皱眉道:“可这评判改如何选择?”
挑战者道:“周围的数万双眼睛便是评判,我们的书法画作功力如何,想来下面的人不会说谎,也没有人会无耻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
儒生想了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比试一下!”
两人谈完,便有一些人将两张大方案抬了上来,同时摆上一些纸笔砚台,两人各自拣了一张案子站定,各自闭目调息,养气凝神。
片刻之后,那挑战者先睁开了眼睛,对儒生道:“我便开始了,先书后画!”说完,抬手抬起手来,在右手笔架前划过,感受着架上的一排毛笔,最终选取了一杆银灰狼毫,抬手在砚台上点了下,左手拉住右手袖角,右手向下一点,一股气势便悠然而发。
看着那挑战者气定神闲的起手势,儒生不由得有些发愣,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此时他再不敢轻敌,而是全神贯注地开始书写自己的东西。
很显然两人都在书法上有着一定的造诣,便见二人奋力挥毫,在面前的纤纸上一挥而就。
片刻之后,先是儒生写完收工,他将笔往笔架上一搁,抬手轻轻捏按眉心,方才的比试让他压力很大,尤其是这挑战者信笔挥毫的洒然姿态,使他确信对方也是在此道浸淫日久,恐怕绝非庸碌之辈。
不过此时儒生首先完成了字的书写,在时间上倒是略微领先,这使得他确信在这方面自己能够略占上风。
再过了一会儿,挑战者的书法也已经写就,他随手将笔挂入笔海,单手提起纤纸,轻轻一抖,又放在了书案上。
杨成望见两人都已经完成书写,便高声喊道:“两位都已经书写完毕,下面就向大家展示一番,希望能看到你们二位的精彩佳作,来人,将两幅字呈上来!”
下面早有人应了一声,快步朝着两人的几案跑了过去,将两幅字捧了起来,走到了杨成望的面前。
杨成望既是儒家的推崇者,对于书法是必然下了一番功夫的,所以两幅字一送上来,他便先拿起来观看,这一看之下,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之前杨成望对己方的参赛者还是抱有信心的,毕竟他们就是儒家,而对方很明显不是儒家一道,既然不是儒家一道,那么就不可能在书画上胜过儒家一系的这些顶尖好手。
哪想到方才将两幅字打开的时候,仅仅是瞧了一眼,他的心就猛地一跳,最初他甚至怀疑自己是看错了,不过方才呈上来的人是从两个方向走来的,这一点绝对不会弄错,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两人的书法水平的确是相差了很多。
那位儒生的字的确非常优秀,笔走龙蛇,字中蕴含着一股意境,可以说,已经是初窥书法大道的门槛,可毕竟他也只是初窥门庭而已,距离真正的书法大家,却是差了太远。
而再看那位挑战者的书法,落笔凝重、别有一番气势,其文笔之老道,已经远胜过儒生,更有甚者,是这位挑战者的意境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别看只是这意境只差,但书法一道,甚至包括武修一道,其实到了高处,更多的就是意境之争,在这方面一点点的差别,都意味着巨大的差距,以这个观点看来,儒生和其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杨成望愣在了那里,围观的人群却是不干了,不少人都在呼喊着:“二人比试如何,三世子倒是说啊,总要给大家一个结果,到底这位挑战者有多少斤两,敢跟我儒家才子叫板?”
杨成望尴尬地笑了笑,却不说话,只是将两幅字举了起来,朝着周围的人展示着。
随着他的展示,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呼声,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在这花园里的都不是普通人,而且这活动本就是儒家盛宴,所以在场的儒家大能可是不少,双方之间的差距被这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眼看着书法的比试上败了,儒家一方都是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还是挑战者不耐地问道:“书法比试既然已经完成,是不是该进行下一场的丹青之比了?”
杨成望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在场的一众儒生,他并没有说什么,但众儒生都是明白,杨成望这是要他们全力以赴,万万不能再输一局了。
终于,有一名一系素白衣服,神色淡然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轻轻拍着手上的扇子,道:“在下前来领教,望这位先生不吝赐教!”
见到此人出现,杨成望的神色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