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一只烤鸭战斗,不时同金亮碰杯对饮,七虎更是吃的满嘴流油,坐在对面举杯同自己遥相对饮。
谢凝此刻已经有了回家的想法,因为酒宴实在是太吓人了,上手坐的几人还算矜持,下面的人除了自己和金亮,完全就是饿死鬼投胎。
张伟这个主人致辞结束,每人已经喝光一坛葡萄酒,而且你看看七虎旁边那个肥头大耳男,谢凝怀疑他把鸭腿的骨头都吃了。
本以为李隆基会让自己眼光一亮,现在看来也只是个谈吐文雅的小白脸,不过谢凝必须承认一点,那就是李隆基确实很帅,两条剑眉,目光犀利,甲字脸,翘鼻薄唇,和韩礼有一拼。
谢凝不知道李隆基是不是真的和史书记载一样不拘小节,但是从他不惜高价买回李宜德来看,足已证明此人同张伟一样交人不问出处。
眨眼间地上已经躺下几位,谢凝打着饱嗝哈哈大笑,一哥们被滚落的酒壶砸中要害,正溜着眼泪双手遮住如同失禁裆部,金亮也笑的前仰后合,却突然推着自己用眼睛斜视一个角落,示意有好戏看。
果然,角落里一位二十余岁的红妆妇人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同小五年龄相仿的小丫头。
谢凝此刻也已醉眼朦胧,加上这少妇红妆飘逸,长相俊美,顿时来了兴趣,同在场诸位荡友一同绽放出花痴面孔。
此时最靠近李隆基之人含笑放下手中酒杯,同少妇和小丫头一同走入席间施礼道:“王爷,张大人,在下受刺史大人委托,今日带公孙柳氏母女同府内乐师前来,愿为诸位舞剑一曲以助酒兴。”
此人一脸傲气,对李隆基的眼神还算客气,然而在扫过席上诸人时却是一脸不削,言罢对着少妇点头,也不等李隆基回答,自行回到座位。
谢凝不知这货什么来路,转身问金亮道:“少华兄可认识此人?”
金亮哼了一声道:“潞州刺史府上一个门客,听说才高八斗,但是恃才自傲。刺史大人爱其才华,将其留在左右,那刺史大人也是心比天高,根本懒得和我们这些草莽交往,想必是受邀碍于情面,派了这位来应付。”
谢凝这算明白了,原来是踢馆来了,这些草莽打架一个赛一个勇猛,然而在那些人文眼里却是一个赛一个蠢,这是要用舞乐来羞辱众人一翻啊。
两人说着,少妇已经拉着身旁的小丫头盈盈下拜道:“奴家公孙柳氏,同小女见过王爷,见过张大人与诸位英雄,今日舞剑一曲,愿诸位喜欢。”
谢凝见这少妇说话不卑不亢,加之母女手中各持双剑,简直就是一对巾帼母女花,当下也不管谁人踢馆,大感兴趣。
实际上谢凝最感兴趣的是这公孙柳氏的女儿,不出意外,这小丫头很可能就是日后名震大唐,而且被后人传颂的公孙大娘,传说李白、杜甫都是公孙大娘的粉丝,连草圣张旭的绝世书法,都是受了公孙大娘舞剑启发。
李隆基微笑点头,不过谢凝还是注意到了李隆基皱眉赏了刺史门客一道犀利的眼光,张伟也不是蠢蛋,此刻虽然恼怒,却发怒不得,也只好任凭门客挥手示意开始。
琴声稍响,谢凝就恼怒异常,自己只顾着喝酒,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三个人都不知道,一个长得尚算白净的少女抚着一把古琴,一个白发老翁嘴边放着长箫,看来还没到他开始的时候,最可恨的是竟然这二人身边还有一个小伙子拿着两个鼓槌严阵以待,这他娘的是要震死小哥么?
不过金少华不管这个,对身后的声响完全不放在心上,音量放大些许对谢凝道:“在洛阳就听说过这个公孙柳氏带着女儿舞了一把好剑,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谢凝也知道自己发怒不得,只好静静的欣赏,说实话,谢凝觉得和后世的杂技差不多,曲风柔和,公孙柳氏同女儿动作整齐,身体柔韧异常,双腿一前一后平整贴在地上,双手时而躬臂刺剑,时而在头顶旋剑。
终于谢凝听到了曲风稍稍转快,公孙柳氏轻声喝斥,竟然单凭双脚的力量缓缓站立起来,随后双臂伸平,如同一个万花筒,斜弯身躯在地上侧翻,同时双剑画圆,直接将气氛抬至**,观赏之人无不大声叫好,就连李隆基也是起立拍掌。
一曲结束,众人意犹未尽,刺史门客脸上不削的神情一览无余,谢凝只见金亮起身走入酒席中间,对着李隆基躬身行礼道:“王爷,少华对公孙柳氏母女舞资仰慕不已,然而闻听此曲却是过于轻柔,眼见公孙柳氏母女未能将本领用尽,实在可惜,请允许少华抚琴一曲,为公孙柳氏母女伴奏。”
谢凝看的目瞪口呆,这货一脸猥|琐,竟然精明到如此地步,不但贬低了刺史府中乐师,如果这货真的能抚一曲好琴,又能为李隆基挽回面子。
果然李隆基抛来了赞赏的眼光,微笑点头道:“不知公孙夫人可否愿意再让我等开眼?”
王爷发话,公孙柳氏当然盈盈一礼点头,谢凝见那刺史女干笑的脸瞬间冷如冰霜,忽然灵机一动,走到金亮身边道:“小弟昔日曾偶遇高人,与其探讨西楚霸王,高人吟唱一首词曲,永生难忘,憋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