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感千古奇冤的谢凝连续咒骂萝莉的静儿姐姐一天两夜,终于在第三日早上听老佟说韩礼在府门外等候。
在老佟疑惑的目光中谢凝欢笑的出门,随同韩礼飘然离去。
半个时辰后,韩礼已换上一身道袍,手持拂尘一副仙风道骨模样,有如神仙下凡。两人行至城西,一家大户傲然立于面前,上书‘花府’二字醒目异常,一看就是个敢用钱砸人的财主府邸。
这两日谢凝也多少对潞州的人文风俗做些了解,此宅主人名叫花信之,潞州城首屈一指的商贾,布匹、粮食等行业均有涉猎。年过古稀,膝下无子,女儿却生了九个,所以依然钟情于人伦大道,也就出现了被张伟横刀夺爱的愤恨之事。
韩礼也是看着府门长吁短叹,自己使诈参赌,何尝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富贵加身。
“凝儿哥”韩礼拂尘横甩,手捋胡须道:“我们总不能在这等着他们开门吧?”
谢凝嘴角一扬,十分受用韩礼对自己的称呼,古人如果看得起一个人,即使是年龄比自己小,也会尊称一声小哥,就像天津人一样,一位老者如果有求于人,那么他见了男的就是‘哥哥’,女的就是‘姐姐’,哪怕你还在襁褓之中。
称呼受用不代表谢凝会心软,阴笑道:“韩哥,我是打算我们两个在门口打一架引起他们的注意力,当然,您现在是神仙,绝对不会还手。”
“啊……?”韩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望着谢凝道:“凝儿哥,你不是拿贫道开玩笑吧?”
谢凝一阵白眼,这韩礼入戏也忒快,这就自称贫道了,当下也不犹豫,后退两步用折扇怒指韩礼道:“臭牛鼻子,休得口出狂言……”
“吱……”没等谢凝继续骂,花府的大门竟然应声而开,谢凝一个机灵望去,门后迈出一人,正是前日将谢凝视作痞|子的静儿姑娘。
双方对视,皆是愣神半晌,韩礼还等着谢凝继续,却见谢凝已经完全不在状态。
“喂…痞|子”静儿姑娘依旧是一身劲装打扮,与她的巾帼之气十分搭配,愣神半晌开口道:“还想到我家来找事么?”
谢凝心说冤家路窄,恼怒异常,然而正事要紧,再看她明显是要出门的架势,想必也是凑巧而已,故意尴尬一笑道:“原来小姐是花府千金,前日之事皆是误会,望小姐不要介怀,我与这位道兄多年未见,路过贵府之时因风水之事产生分歧,固有争吵,打扰了小姐,这就离去。”
花静儿听谢凝话语客气,加之听小五细说了前日之事,也知道自己误会了此人,再听说谢凝不是故意来找事,反倒对谢凝所谓的风水产生了兴趣,迈下台阶道:“既然如此,怪不得二位,小女子也有失礼之处,不知二位可是在讨论花府风水?”
谢凝此时已经拉着韩礼走出两步,惊讶这花静儿怎么会有女汉子和大家闺秀两种性格,但是确定花府之人信奉风水,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道:“这个……我这位道兄之言不说也罢,请小姐不要介怀。”
韩礼闻言还故意将谢凝的手从自己袖子上甩开,恼怒道:“贤弟,贫道眼中不容沙子,决不允许自己看见污秽之事,莫要再言,贫道定然要看个清楚。”
两相一唱一和,果真吊起了花静儿的胃口,急急向前两步,又忽然觉得不妥,微微一礼道:“请这位道长直言。”
谢凝见鱼已上钩,手中折扇指着韩礼道:“牛鼻子,你这脾气就是改不了。”
韩礼抚须闭目,拂尘轻甩道:“花府近日常遇小人吧?”
谢凝甘拜下风,就凭韩礼这演技加上长相,后世如果有平台,定然也是个影帝。
再看花静儿惊讶的样子,谢凝强忍着笑意,谁家还没点糟心事?‘常遇小人’这四字简直可以说包罗万像,你就是出门摔个跟头,也可以说是小人使坏。
“静儿,请这位道长与小郎君正厅用茶。”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老人,看不出年龄,精神矍铄,但是听他对这位千金的称呼,想必就是那古稀之年的一家之主花信之无疑了。
花静儿此时完全一副大家闺秀模样,又是双手合十放在腰间行礼道:“静儿代家父请二位正厅用茶,万望二位不要拒绝。”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谢凝强颜犹豫之色,被韩礼微笑拉着跟随在花静儿身后。
一般大户人家都有正厅和偏厅,普通客人都是在偏厅会客,只有主人在意的人才在正厅用茶,谢凝在唐朝还只进过张伟家的正厅,如今听闻请自己二人正厅用茶,谢凝心里放下了石头,接下来就祈祷韩礼骗术高明吧。
正厅主客分作,然而花静儿却依然站在花老头身边不走,女眷不是轻易不见客么?谢凝心有怀疑,却也不多问,自顾自的假装郁闷。
“不知道长对花府风水有何见教?”花老头看样子也是个老人精,虽然面带微笑,却依然带着上位者的施压感觉。
然而韩礼从坐下就一直闭着眼睛拈着手指,闻言伸手示意花老头禁声,叹气道:“此宅风水极佳,然而却有黑云遮阳,想必也是外来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