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兜兜转转,给人留下的只是无限的记忆。这记忆有好有坏,每个人都有不可触摸的记忆。
玄煞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以这样的样子出现在这世间,漆黑的羽毛覆盖在他的身上,然而他的心却很冷很冷。
易之的金乌真火最终被他熄灭了,然而他一身的修为都被化为了灰烬,为了他是一个大门大派的弟子,然而因为仇家的追杀,在生死一线,他夺舍了一只秃鹫的肉身,虽然后来在他努力的修行之下,化形为人,但依旧是逃脱不了这具肉身。
由记得当时在门派里,他最痛恨的就是妖灵,但为了生存,他变成了妖,时光匆匆,他原以为自己就是个人,但现在,他想起了,其实他是一个妖,自己最痛恨的妖。
“啊!”他忍不住嘶吼起来,但发出的却只是一声啼叫,整个世界似乎都寂静下来,飘荡的都是他那悲凉之中。
丛林中的不少生灵听了这嘶吼之后,莫名的生起一股悲伤,似在感慨这苍莽的大地,一阵阵嘶鸣,吼叫声回荡在这天狼山脉中。
易之也在这声嘶鸣中感觉到了他的不甘,心中心弦触动,他叹了口气,左手微微一动,青云剑化为一道流光,显化在他手里,随后,一把镜子出现在他手里,正是乾坤须臾镜。
易之左手背于背后,后最中泛起咒语声,古老的咒语伴随着晦涩的音节,只听的人心绪不宁,片刻后,易之道了句“叱!”
只见易之身影不断拔高,他站在那里,散发出一股平静,苍莽,浩瀚若星空的气势,若是之前他给人的是一种飘渺若风,不似人间之人的虚无,那现在他给人的就是一种让人安心,雄伟的感觉。
青云剑随着易之的不断变化而变化,青光若幕,似倒挂星河。
“叮”的一声,易之屈指一弹,似行云流水,若小河流淌,天地寂静,飘荡着缈缈玄音,群山如画,浓雾若墨,缓缓飘动。
而玄煞那癫狂的脸色戛然而止,一道神意自虚空而来,在玄煞的眼睛里,有一道白光,笼罩着自己,而于那白光中,魑魅魍魉皆若晴天白雪般化为虚无。
就在他那一呆滞之间,便见易之将剑一画,这一剑似没有丝毫威力,但却见那巨人脸上顿时苍白起来,浮绕在他身上的流光不禁暗淡几分,就在那一剑挥出以后,群山静谧似泡沫般,一触而破,江河涛涛,万里奔流,奏起一弯汹涌澎湃之曲;地脉震动,乌鹊啼飞,整个天地间似蕴藏无穷生机。
“我自何处而来,又往何处而去,我为众生一粟,众生与道而存,我又为何悲伤,我又为何所困。”
若一弯清泉缓缓流淌,一道玄音滋润心田,玄煞那干涸的裂开的土地,有了水源,“嗡”的一声,若心弦颤动,若灵犀一动,玄煞的心中平静了下来。
然而,易之的身形不断缩小,那一挥一弹之间,耗去了他所有法力,在玄煞身上,他看见了千万年来,万物生灵对自身的不甘,灵机一动之下,便动了乾坤须臾镜。
这镜子的奇妙,远远超出易之的预料,他当时听见玄煞凄惨的叫声,再看着辽阔的土地,心中不自觉的便生出要与这天地比高的意念,而这意念一生,乾坤须臾镜就是一转,他的声影便变大了。
而后抽取法力,唤醒了玄煞意志,在这同时,被法意世界的法意侵扰的清雪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是你叫醒我的吗,师兄?”清雪望着易之道,她看着易之脸上的苍白,缓缓说着。
“自我入了凝神以后,师父便再三叮嘱,不可入那法意世界中去,我还不信,但如今,我却是信了,那里面有这数之不尽的法意,竟然冲散了我的阴神,师兄,我的境界掉落了。”清雪有些难过。
“修行人做事,何必执着于过去,境界掉了,心中感悟犹在,就好比干涸的河流,有水了,就自然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易之道。
“师兄,我真不知道那只大秃鹫干嘛要毁坏我的阵法,他说我布下阵法坏了这方生灵,但九天清气,有造化之功啊”清雪有些郁闷。
“世上的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他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罢了。我们走吧,去玄京!”易之道。
一条几米宽的大路向远方延伸开去,望不到尽头,隐于山林沟壑之间。
于这条道路上,正缓缓行驶来一辆马车,马蹄轻踏,在这山林飘荡,时不时响起的马鞭声,惊起一滩鸟雀。
“师兄,还有多久才到啊!”落雪掀开帘子,看着车外的连绵不绝的山脉,皱了皱眉头,脸上一片郁闷之色。
“客官,我们才上路三天,哪里能这么快啊。”马车外,驾着马车的老者说道。
落雪听了此话,郁闷之色更甚,不由回了回头,便只见易之嘴角勾起,从落雪掀开的帘子往外看去,一缕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画出一道光影明暗的图案,若黑暗虚空之中一神,独自散发出让人心安的气息。
在归元派的典籍中,并没有神像的存在,因为这会污染这个门派的灵力,但清雪在易之的身上感受到的温暖,让清雪觉得,这就应该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