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看着他别让他往外跑吗?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马上走人!”医生从病房里出来,铁青着脸直接走到小|护|士身前吼道。
小|护|士胆小,被骂了也不敢反驳,只垂头轻轻抽泣。
“大夫,不怪她,彭煜城出去是为了找我。”柳河忙向医生解释。
医生转头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早前彭煜城就是为了这个小姑娘破坏医院的规定,非要和人家挤一个病房,这事儿医院不少人都知道,他对彭煜城的身份有所耳闻,所以即使心里对柳河不满,说出的话也还算客气。
“他腰侧的伤口刚有愈合的迹象又沾了水,现在出现感染。”医生拧眉对柳河说道:“你们年轻人爱玩爱闹这我都理解,可是你们也不能太过。你好好照顾他,若是再胡闹,他就是年底也出不了院。”
等医生走了,柳河才推门进入病房。彭煜城已经醒了,只脸色不大好。
“过来”,彭煜城抬起正在打吊针的手,朝柳河招了招。
柳河几步上前,把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安放好,“你别乱动。”她嗔怪道。
彭煜城轻轻一笑,声音因为发烧而显得更加低沉粗噶,“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大夫的话你也别在意,我早上洗脸的时候就沾到水了,和你没关系。”
他越是这样说,柳河心里越难受。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呢,他是因为出来找她才会被雨淋的,他背着她的时候她的腿正好蹭到他的腰侧,这次他的伤口感染,肯定和她脱不了干系。
“彭煜城,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伤?”过了好一会儿,柳河才吸了吸鼻子,唔哝道。
彭煜城是多精明的一个人,他自然能猜到柳河的想法,刚才说伤口感染和柳河无关也不过就是为了让柳河更加愧疚罢了。
现在看来,效果十分不错。
他面带犹豫,“已经包扎上了,什么都看不到,还是算了吧。”
他不让看,柳河就越想看,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彭煜城才免为其难地让她看。
“伤在右侧,你自己看。”彭煜城粗噶着声音妥协道。
右手正在输液,不方便撩衣服,他的意思是让柳河亲手去掀衣服。
柳河没想那么多,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衣摆,却发现裤子提的太高,正好把伤口捂在里面。
她的手也只顿了一下,继而轻轻地拉下他的裤子,露出雪白的纱布。
根本就看不到伤口,也正是因为这样,柳河开始想象那伤口有多深,多长。想着想着,她自己都觉得腰侧有些发疼了。
彭煜城歪这头,看到柳河细致白嫩的小手轻轻抚上纱布的时候,无端端的打了个寒颤。
明明是摸在纱布上,他却觉得那只小手真真切切地摸在了他的腰上。
若是能再往下一点儿,往中间一点儿就更好了……彭煜城不无遗憾的想到,同时深觉自己让医生不把实情告诉柳河是多么英明的决定。
他的外伤并不严重,且也不是车祸时候受的伤,是在背柳河下山,昏厥倒地的时候被一块锋利的石头划伤的。
伤口有些长,却不多深,本来已经开始结痂,不需要包扎,刚才背着柳河的时候被她的腿蹭了几下,伤口便有些开裂,大夫才重新给他包上的。
他真正的伤是内伤,需要静养。他这次发烧,也是因为刚才背着柳河的时候牵动了内伤所致。不过看不到的伤总让人感觉不严重,所以他才想着让林北看他并不多严重的外伤。
这一天听到的和发生的事情彻底击垮了柳河的防线,她对彭煜城的态度改变了很多。
对他再不是冷言冷语,对着他的时候笑容也多了不少。彭煜城得寸进尺,开始指挥柳河干活。
“安安,给我削个苹果。”
“安安,你扶我下地走走。”
“安安,我怕伤口沾到水,你给我洗头。”
“……”
每每柳河帮他做这些的时候,他总不忘悄无声息地揩油。比如在接过柳河递过来的苹果的时候顺便摸一下小手,扶他走路的时候顺便搭个肩膀、搂个小腰。
他的动作很隐秘,且面上不露声色,柳河根本没发现自己无意中让彭煜城吃了那么多次豆腐。
可惜,彭煜城心情舒畅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
柳河的脚踝完全好了,学校也开始正式上课,因为前世柳河读的是历史专业,对汉语言文学专业并不了解,所以她不想耽误功课,想要出院。
彭煜城心里百般不愿,医生说他至少还要静养一个月,没有柳河陪着,这一个月可怎么熬。
不过他也知道硬是把柳河留下的行为太自私,军训不参加就不参加了,若是上课再不让她回去,那就有些过分。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柳河随时可以离开。她坐在彭煜城的床边,细心地嘱咐他,“你别乱跑,好好在医院待着,我周末来看你。”
彭煜城抿着唇,从床头的矮柜上拿起一个白色手机递给柳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