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灏按照柳河的交待和奶奶说自己也跟着去拔草,柳奶奶心疼的不行,拉着柳灏不停地说道:“我的乖孙子诶,外面太阳那么大,晒坏了怎么办?听奶奶|的话,乖乖进屋睡觉去。”
进村的时候柳灏并没有听到奶奶骂何小曼的话,不过只这几句话就已经让少年十分不悦。
“您怕我出去晒坏了,怎么就不怕我妈出去晒坏了?”柳灏抱怨道:“我妈晕车那么难受,到现在还没歇着,您还让她去干活!”
这话要是柳河说,肯定招来柳奶奶一顿骂,不过柳灏说了,柳奶奶也只呵呵一笑,拉着柳灏就往屋里走。
“你和你妈能一样吗?你是奶奶的乖孙,她就是一只破|鞋……”柳奶奶一时嘴快,这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说出来她也有些后悔,这话她有胆量当着柳河和何小曼说,却没有胆量当着柳灏和柳成业说。
果然,柳灏听了这话当即就黑了脸。少年爱护自己的母亲,又是爱冲动的年纪,当即便甩开了柳奶奶,“你说什么呢?你骂谁是破|鞋?你把话说清楚。”
柳奶奶踉跄几步,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柳河见事情要闹大,赶紧去拉柳灏,何小曼也赶紧去扶柳奶奶。
柳奶奶觉得自己在儿媳妇面前丢了面子,心里不痛快。何小曼去扶她的时候,她推了何小曼一把。
老太太年纪大了,但是身子好,这一下又用了全力,何小曼直接摔到在地,后脑磕到晾台上。
家里的晾台是用水泥打的,脑袋磕在上面发出“咚”的一声,何小曼当时就磕晕了,捂着后脑没爬起来。
柳河和柳灏赶紧去扶何小曼,柳奶奶也知道自己闯了祸,怕自己老伴儿和儿子责备她,眼珠子转了转,拍着大腿哭了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儿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媳妇,不就是让她干点儿活吗,不乐意就打老人啊。”
柳河皱眉,这时候村里人大多都在家里呆着,她哭嚎的声音这么大,肯定得把人招过来。
现在这社会,儿女晚辈虐待老人的多,长辈为难儿女媳妇的少,所以不明就里的村里人肯定要指责何小曼。
柳河起身,要去劝柳奶奶别喊了,谁知柳灏比她还快一步。他个子高,步子也大,两步走到柳奶奶身前,直接把她提了起来。
“我妈要是有个好歹,我就再也不认你这个奶奶。”柳灏气的面色通红,咬牙切齿地道。
好巧不巧,他刚说完这话,被吵醒的爷爷就出来了。他没听见自己老伴儿骂何小曼,也没看见她推何小曼,只看到柳灏揪着自己奶奶的衣襟要断亲,当即就火了。
他抄起晾台上放着的笤帚就朝柳灏身上招呼过去。
虽然孙子向着自己妈,没给自己这个当奶奶的好脸色,但是孙子挨打了柳奶奶还是心疼,又赶紧去拉柳爷爷。
这下院子里可热闹了,柳河扶着何小曼坐起来,检查她的后脑。
有些肿,并没有流血。何小曼也慢慢清醒过来,看到院子里乱作一团,还想挣扎着起来劝架。
柳河却不允,“妈,这事儿你别管了,还是把爸叫出来吧。”
柳河把何小曼扶进屋,外面那么大动静,柳成业竟然还没醒。
安置好何小曼,柳河揪着柳成业的耳朵狠狠地拧了一圈儿。柳成业吃痛,悠悠转醒。
“爸,你快出去看看吧,奶奶把妈推到了,我妈后脑磕到晾台上,爷爷在外面要打柳灏呢。”柳河着急忙慌地说道。
柳成业闻言腾地一下坐起来,先去看了躺在一边的何小曼,见她没啥大事才趿拉着拖鞋出去劝架。
等劝好架,柳成业当着柳爷爷和柳奶奶的面问了柳灏事情的来龙去脉,柳灏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
他之所以没问柳奶奶,就知道自己妈对媳妇有意见,说的也不一定是实话。而柳灏从来都不说谎,说的肯定是实话。
他听完之后也火了,回屋就让柳河和何小曼收拾东西,当天就要回家。
何小曼后脑还疼,迷迷糊糊坐起来,劝柳成业别冲动。
柳河看了看表,这一番折腾,竟然折腾到下午四点多,这个时候村里已经没有去滨城的车了。
“爸,你先消消气,今天没车了,等明天再走吧。你先去和爷爷奶奶好好说说话,听听他们怎么说。”柳河小声劝柳成业。
一面是自己爸妈,一面是自己老婆孩子,柳成业夹在中间才是最难做的,柳河不想让柳成业为难,所以没有在这件事上添油加醋。
柳成业在炕沿儿上坐了一会儿,压下怒气,这才去找柳爷爷和柳奶奶说话。
不知道他和两个老人说了什么,总之他们对何小曼的态度好了许多,晚上也没让她下地做饭,说话也软和了一些。
家里只有两个屋子能睡人,晚上柳河和何小曼、柳奶奶三个人睡在了小屋。
柳河躺在何小曼和柳奶奶中间,一边是何小曼轻浅的呼吸声,一边是柳奶奶震耳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