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险些说漏了嘴。
但她反应极快,很快的就顺势纠正了过来,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子胥的目光有一刹那的不对劲似的,道:“那时我在苏家,人微言轻的,还有旧疾在身,根本没有什么人理会过我在意过我,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不知不觉的,和沈重往来的信件就多了起来,那时候我的心情不是太好,也总是沈重给我一些支持和安慰,虽然我不是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但是沈重对我,至少在那个时候在毫无任何利益交涉的情况下,是真的好。”
白子胥笑着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心里却冷笑。
你还不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沈重不过是和你通过几封信罢了,你都捐给他多少钱了,还想怎么样!我前前后后在你危险的时候都救过你多少次了,怎么不见你这样待我?
看着白子胥似笑非笑,虽然不再问下去却明显情绪有些古怪的面容,苏叶笑他:“我都和你成亲了,你还想怎么着?”
话说到这,白子胥才嘿嘿的笑了起来,将苏叶一把拉了过来揽入怀中,两人笑的甚是满足。
半晌后,白子胥的面容无声的沉了下来。
他的手摩挲着苏叶的肩膀,目光却有些失神,想着苏叶方才那一句说了一半的,很有问题的话。
而苏叶的面容,也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她倚在白子胥的怀中,听着白子胥格外平稳的心跳,她知道,白子胥现在已经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
白子胥在琢磨她方才说的那半句话吗?
他会怎么琢磨呢?
如此,在京中停留了一天。便又回到桐州。
这一番进京受封再回来,桐州简直把苏叶视为整个桐州的大福星一般的招待,进城之前完全看不出来什么征兆,车辇从甬道进入城门内,满街都是喝采贺喜的百姓,甚至还有小女孩被家人抱着举起来,朝着天空抛洒着花瓣。金灿灿的阳光下。苏叶掀起车帘,时而向外面挥着手,面容笑的格外好看。
但若是用心留意。就不难发现苏叶虽然在窗子口对着大家笑,但却是在咬着牙说着什么的。
“不用说,这也是你给安排的吧,尖叫多少钱。掌声多少钱,洒花多少钱?”
远处的房檐上。精通唇语的暗卫险些没从房顶上一头栽下去。
白子胥自然是在车辇的另一边冲着外面笑的。
听了苏叶这般问他,他更想笑了:“我只是提了提,可没真的吩咐下去,这事。你回去问问秋华吧还是。”
苏叶的嘴角都笑的僵硬了,闻言之后嘴角直接就抽了一抽:“这小丫头翅膀硬了!”
白子胥没吭声,接着挥手。笑的如花般灿烂。
路过商盟会的时候,商盟会的人有不少都走了出来。看到苏叶和白子胥的马车很是替他们高兴,不停的招手来引苏叶的注意。
苏叶的这一侧正好是对着商盟会的大门,意外的是不仅看到了激动的神采飞扬的苏亦诚,还看到了张妈妈和苗文初激动的在那边站着笑着抹泪,这二人最是知道苏叶和白子胥进京这一趟有多惊险,如今平安回来,他们的心这才放下。
苏叶很感动,这时才觉得眼睛也跟着模糊了起来。
就在苏叶抬眼垂眼拭泪的当会,无意间,苏叶睨见商盟会一众人后方,缩在人群后方,面色有些阴郁的齐铭身上。
苏叶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但是也只是一瞬,很快的人流涌动就将齐铭给掩了住,苏叶试着再看,却再也不能看到了。
在车辇中坐直了身子之后,苏叶仍然感觉到如芒在背一般的盯注,似乎要穿透车厢盯在她身上一般
回到家中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的盘问,等到再问无可问之后,林佩云才把苏叶拉到身前,而白子胥自然是随便寻了个由头便腾出地方来给这母女二人谈话。
“在白家别苑住的?”
走之前林佩云就在纠结这个问题,苏叶没想到当时林佩云没什么了,现在才一回来,还在纠结这件事。
她点了点头。
“那见到白家的人了吗?”林佩云先是有些失落,后而又提起精神问。
苏叶一笑:“白家的管事和老侯爷的亲信过来跟我们打了个照面……”苏叶才说了这么一句,一听只是白家的下人而不是主子们,林佩云的脸色又不对劲了,苏叶就劝道:“我和白子胥这次进京虽是封赏,但是还是少接触白家的人为好,白子胥入朝为官,也是一直避忌着白家上下的人有太多的接触的,他从入仕以来就一直都住在别苑,也不是因为我去了就和我一起住在了别苑……”
“我明白,我明白。”林佩云叹道:“我只是在想,现在和之前成亲的形势又大不相同,只怕是到了三年之约,你也未必就能进得了白家的门了。”
苏叶听了就笑道:“那不正和你的意嘛,我就和白子胥留在桐州一直陪着你,不是更好?”
“瞧你这个傻丫头,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