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七的话,让车厢内一片静谧。
他顿时觉得有些潇瑟起来。
“她万事都顾得周全,每次最终都可以逢凶化吉,我心里固然知道这次也不会例外。”白子胥的声音越来越凝重,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但是,我却很希望有我在的时候,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
月七本是想让白子胥放轻松一些,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发自肺腑之言。
看着白子胥有些黯淡的目光,他的情绪也跟着不由的凝重了些,轻声道:“您想要的,不就是九小姐这样的吗?”
足够独立,足够强大。
因为白子胥没有过多的精力和时间去投入到对方的身上,因为侯门的水之深,因为庙堂的盘根错节,站在他身边的,必须是一位睿智、理智、坚强、强大的女子。
苏叶绝对的符合。
明明是放心的,却还是会担心……
这种情绪……
若非动了真心真情,岂会如此。
月七的眼神不由的有些担忧了起来,他担心的不是苏叶。
而是白子胥。
“将来我与她就是一体,我固然欣赏她的理智和足够强大,但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白子胥说的有些莫名,甚至还有些矛盾,还有一丝丝——隐藏。
月七不想追问太深,既然他不想说,就由他吧。
这一路风尘。觉得时间过的是如此之慢,路途竟是如此的漫长。
然而这一路说是漫长,但当他们进入了桐州的城门之时。却又觉得这一路是如此之短。
短到白子胥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有些慌乱的思绪理的足够清晰,短到他都没有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踏入奢品阁,苗文初竟然在等着他。
见到白子胥的时候,苗文初没有惊讶他为何这么快的急着赶回来,甚至都没有问起白子胥是否打探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他只是失神的看着白子胥,道:“闵安他……今晚在苏家用完晚饭,当街被人刺杀。”
“刺杀?!”月七震惊不已。
苗文初点了点头:“那个时辰苏家门前的长街还有夜市。人非常多,差点都要伤到路人。不过最后索性没有大碍,就只有闵安的跟随长乐手臂划伤了一下,毕竟人太多,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得逞。最后逃走了。”
白子胥听的眼角直跳:“在晚饭后还有夜市的时候下手……”他皱眉凝重地道:“我看对方未必就是想要了闵安的命,顶多是想吓他一吓。”
此话一出,月七与苗文初对视一眼,深有同感。
“他今天在苏家用了晚饭?”白子胥气愤大于震惊,道:“他在苏家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张妈妈有没有过来跟你联系,有没有跟你讨论过今晚这事?”
“张妈妈今天去了定州,至少也要明天才会回来。”苗文初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闵安遇刺。我就赶紧想着快去问问张妈妈具体的一些事情,这才知道她今天白天就去了定州,必然是去闵家了。”
“张妈妈也去了定州?”月七皱了皱眉:“九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我还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在闵家遇到张妈妈呢。”苗文初也很错愕。
“我们确实是遇到了。”月七道:“不过,我们遇到的是苏府的陈大总管,而并非是张妈妈。而陈大总管是受苏九小姐的意去的闵家。”说完,又道:“张妈妈必然也是受九小姐所托才去的这一趟,真是搞不明白了。”
苗文初也是不解。
不过眼下不管苏叶是如何计,都是不可能与闵安今晚遇刺之事有关的。
月七眉头深凝:“我怀疑这件事与莫泽衡当日出事有联系。”他抿了抿唇。分析道。
苗文初一震,但是想了想前后。就道:“但是若是按你的说法,岂不是宁公子和舅少爷林政也应该遭遇不测……”
白子胥摇头:“莫泽衡和闵安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要做的事,都会有损九小姐的名誉。而宁玄和林政却不会。”
月七听了之后也是一咯噔。
细想下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啊!
而且,并不对闵安动真格的也是说得过去的,想当初莫泽衡可是差点……
相比之下,闵安算是非常低调的了,这也是因为闵安本身与苏家就沾着亲,而且闵安也不可能去做出那样的事,而且莫泽衡对苏叶的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再是有旁人助纣为虐推波助澜,牛不喝水不可能强摁头,莫泽衡若是自己本身没有对苏叶不轨之心,他也不置于最后落到那样的下场。
而闵安不是,闵安是有着准备的,他不需要来强硬的,他手里有个王牌,可以顺理成章的把苏叶娶回去,自然不用像莫泽衡那样用那种无耻的法子。
而且,闵安是有官位在头的。
这点,是闵安的护身符,也是一个保护罩。
真要是出了事,也是一件麻烦事,必然会深究下去。
思及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