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一听高兴坏了。
苏青也很激动,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后,有些迟疑难为情的问:“你公公……对漕运的事不感兴趣吗?”
苏倩也很遗憾,摇头道:“齐铭现在人在定州了,公公说他年事已高,漕运之事需要奔波,齐家不能没有家主在,他不想离开桐州,而且齐家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行当,公公也不想与官府有合作关系,是以……”
“我明白。”苏青还是很感激,紧紧的拥了拥苏倩。
白子胥收到消息的那天,下着绵绵的雨。
雨点如针,落地似有若无,空气中有种淡淡的清新的味道。
白子胥站在院落的回廊下,细雨悠悠的把地面打湿,柴房的门打开,月七隔着密雨向他走了过来。
“天好不容易要暖和了,这就又下了雨。”月七说着,一面在廊下整了整有些发潮的衣衫,“九小姐以她那个女户侯岑的名义私人赠送给沈重这件事,我查的很清楚,与侯岑名下的任何产业都无关,是她以个人名义赠送给沈重。”
以个人名义,那就是别人想插手干涉也不能了?
白子胥怎么能放心。
春雨细如针,看似纤细,实则锋利。
白子胥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蹙眉进了屋。
苗文初冒雨而来。
“月七是不是回来了,怎么样了?”他的神色很是急切。
月七招呼他赶紧进屋,一边简洁的把话又跟苗文初说了一遍。
苗文初的脸色有些沉重:“沈重是不是……当年那个沈家的沈重?”
见月七点头,苗文初蹙眉想了许久,后而道:“沈家与苏家早年是有些交情的,我也知道一丝皮毛关系。但是沈重的年纪似乎不小了,和九小姐怎么着都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才是,当年沈家出事的时候,推算下来九小姐才几岁而已,都未必记事,九小姐又怎么会和沈重有关系?”
这也是月七不解之处,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之前已经想过这件事了。和沈家有关的一切,现在在苏家都是个禁忌,也就是说从沈家出事开始。就与苏家再没有什么联系了,也没人在苏家里再提起过,按道理说,九小姐应该是记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姓氏的家族才是。更何况,九小姐都不记事的年纪。又和沈重能有什么往来?而现在很显然九小姐和沈重有着秘密的往来,这一定也是苏家的人都不知道的,而九小姐不仅与他有往来,还在他办学院的事上这么大手笔的送钱。关系不仅不一般,还说明他们一直都有着联系。”
“只九小姐和沈重往来是不可能的,再秘密也得有人知道。送信什么的总得有人去做这事吧?而且沈重从来没有离开过京都,九小姐和他这样往来。中间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苗文初叹道。
“沈重知不知道侯岑就是苏叶?”白子胥突然说话,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担忧。
一语出,月七和苗文初都不说话了。
半晌后苗文初开口:“我觉得那沈重未必知道。”
“不会吧?”月七道,很是不赞同苗文初的看法。
“九小姐费那么大周章转那么一大圈子最后送到沈重的手里,又是以侯岑的名义,侯岑可是京城户籍,沈重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九小姐身上啊。”苗文初理所当然的说道。
“但是九小姐和沈重显然是很熟很熟的,你怎么能保证侯岑这个身份九小姐不会告诉沈重?”月七反问。
“我是跟过九小姐的,”苗文初道:“你们不够了解,虽然我也不一定非常了解,但是我可以确定,侯岑这件事,九小姐一定没有跟外人提及过。”然后苗文初看向白子胥,道:“你们想一想九小姐的为人处事,她像不像是那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而且女户这件事非同小可,她可能会告诉给别人吗?”
白子胥和月七和苏叶都不算是相近的人,若不是因为种种巧合和无奈,苏叶甚至不可能让白子胥知道那么多事情的,他们二人只知道苏叶非常谨慎小心,但却并没有像苗文初那样亲眼一步步看着苏叶走过来这样深刻。
月七直摇头,仍旧是抱着不太好的打算。
白子胥半晌无话,后而看向苗文初,道:“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让人盯紧了沈重,最好他只是单纯的兴办学院而已,苏叶也是的,她有关系可以去查沈重吗?不管她有没有告诉沈重她就是侯岑,就这样冒冒然把钱给了人家,就算她不缺钱,就算她不怕被骗,但是万一这钱最后并不是用在学院上呢?如果只是兴办学院,那对侯岑这个女户名下的产业来说虽然少了些钱,往长远去想却是有益无害的,我怕的是这钱最终不是用在这里。”
这话一出口,虽然白子胥没有说个明白,但是苗文初听明白了。
沈重一家是满门抄斩过的。
就算再有本事,也是敏感的。
也就是说,沈重无论现在过的有多安逸平淡,但是各方人马还是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而若是沈重有个什么动静,而那个女户侯岑又给沈重赠送了那么多的银子被人查到头上的话,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