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赔礼,实则把责任已经推到对方身上还不止,几乎等于明着谴责陈曲星心怀鬼胎,否则怎会一身家丁打扮。
意思也很明显,我苏叶误会也是天经地义,主子教训家奴,打死都应该。
王氏却像没看见没听见似的,只抱着儿子一个劲的哭:“儿啊,你到底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九小姐,竟受了这么大的罚,究竟是什么样的错,能让九小姐动这么大的怒把你往死里打啊……”
苏琼和陈妙姗在一旁偷偷窃喜,王氏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乱了阵脚,要是慌了乱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心里还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一切放在以后再说也不迟,眼下先要到该要的再说。
这王氏几句话就将事情变了个重心,说的好像苏叶是个多蛮横的千金,对家奴就可以下这么狠的手。而这个名声若是传出去,对苏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那是很有损妇德的。
但是对苏叶自己来说,她当然不介意别人是这么认为她的。
不过,她不介意归不介意,可事实是事实,哪能让王氏两句话就四两拨千斤!
“为什么?”苏叶突然之间冷了脸,觉得这群人真是给脸不要脸,她瞪着陈曲星一字一句道:“他穿成这样对我院里的丫鬟动手动脚,不该打?”
陈妙姗等人语塞,皱着眉想着当时真不该让陈曲星穿上这身行头,这下子苏叶教训府里的下人,就算把他打死,都是应该的。
但王氏却不揪这一点,“他都喊了多少次是你的表哥了,你怎么还下得去手!”
苏叶瞪向她:“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一个从没见过的人说是我的表哥我就得相信?穿成这样被打了,是人都知道得求个饶,是不是只要有人和我们苏家攀关系,我就得纵容?”
王氏被顶的面红耳赤,苏叶针针见血直戳人软处,这不明摆着说自己和苏家攀亲么!
陈妙姗顶了上来:“你当真没有想起来?今天我嫂嫂在咱们府上做客,你就当真没有想到?”
苏叶冷冷一笑:“照陈姨娘的意思,这事要是换到你头上,是不是随便一个人只要侨装一下身份,就能对你院子里的人胡作非为了!”
苏琼在一边突然呵呵冷笑:“九妹妹,你就算真不认得不记得,你敢拍着心口说句实话吗?你看到我表哥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见过他,苏府里多了一个你没见过的下人,你就没有怀疑过他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苏叶这才看向她。
她直直的盯进苏琼的眼里,就好像不管别人,认死了这事就是苏琼背后怂恿,狠声道:“我做为苏家的嫡女,有人轻薄我身边的人,我不管那个人是谁!他穿成苏府家丁小厮的模样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丢的可不止是陈家的人!七姐姐我也要问你一句,他穿成这样进内宅,你来说说他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走进来?难道这位表哥就这么喜欢这身行头?还是这位表哥平时就是这么打扮自己的?”
苏琼被苏叶的目光盯的浑身发毛,她头一次见到这只小绵羊竟然像一只狼一样死咬着别人不放,就听苏叶紧接着又道:“我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想,我本来还觉得是个误会,现在完全认为他之所以穿成这样,就是因为他存心不轨!”
她一步一步向前迈了过去,被王氏和陈妙姗搀扶着的陈曲星突然之间动了动,脚步竟是像看见狼一般往后连连退去,苏叶的目光从面前这些人一个一个扫了过去,冷笑道:“我只是苏家一个还没有及笄的最小的女儿。”苏叶着重强调那‘最小’二字,“事情闹到这步,你们去叫人来吧,一切由长辈说了算。”
言罢,她突然抬手指着陈妙姗:“我说的不是你。”
陈妙姗被苏叶这样直指立即颜面扫地,可是又不能指责苏叶没了尊卑,气的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成了拳,而陈曲星这时却大叫:“好啊!去,去找长辈来!你为了个丫头就这样待姻亲,我看你怎么交待!”
苏琼本来还在生着苏叶的气,此时却不得不被陈曲星把重心拉了过去,她有些厌烦的看着这个表哥,简直怀疑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这里站着王氏和自己的娘亲,不就是长辈?苏叶那么说,他竟然也就跟着说,他这话是打谁的脸呢!
就连苏叶都要叹一声陈曲星真是传说中猪一样的队友了。
后方传来阵阵的脚步声,然后就听苏太夫人的太师杖击地的声音咚咚的,太夫人的声音严厉非常,远远的就喝道:“混账东西,哪个找死的刁奴竟做出这等腌臜事,还劳动这么多主子,不拉出去打死还等什么!”
陈妙姗几人的脸色立即变了,而陈曲星更是在王氏身边哆嗦了一下,王氏则是泪眼婆娑一副弱不禁风的可怜相,苏叶却瞧见王氏在底下偷偷的狠掐了陈曲星一把,以提醒他千万别退让。
众人齐齐向太夫人行礼,太夫人一一睨过,和一众跟着的下人走到了近前。王氏不知何时竟又哭哭啼啼起来,听得太夫人一阵恶心,她方才在月门内听了好大一会儿子才出来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她这个年纪自然很快就在心里捋顺了,此时看着陈妙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