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碧!”程心琼声音扬高起来,“我说什么做什么,你管得着吗?再说,我也没说错,我外公写的文章皇帝都夸赞过,我舅舅乃是西唐都有名的大才子,难道这些乡下佬真能高攀的上?”
她这么一高声嚷嚷,虽然没明着说大潘氏出身低,还是让原本准备打圆场的大潘氏脸都青紫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潘氏出身原本就低,自然不喜欢人提起,程心碧更不用说,听到程心琼的话后,直接跳了起来。
“程心琼,你怎么说话的!咱们自个吵,难道还要牵连到客人身上吗?”
潘氏虽然气的恨不得扇她两巴掌,然而还是要顾忌一下大面子,努力保持这面上的平静,转头对程心琼道,“心琼,你刚刚说的话可不合适,向林夫人道歉。”
被人指着鼻子说乡巴佬,林氏当然不会高兴,然而有求于人,再者程心琼年幼,潘夫人态度又好,也不好太和程心琼计较,深吸了一口气,便准备含糊着忍了这口气。
然而还没等林氏表现一下她的宽宏大量,程心琼就怒气加三级的道,“你当我不知道这几个人是为什么事来的?不就是想拜大伯父为师吗?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什么阿猫阿狗都开始心存妄想了!”
听程心琼这么说话,潘氏气的手都抖了,林氏没想到这么个大小姐竟然会这么说话,一时也不知道是气还是惊,竟怔住了。
旁边坐着长安原本虽然不太痛快,到底看热闹的成分多些,没想到这庶母和嫡女之间的争斗竟然蔓延到自己这边来了。
阿猫阿狗?哪个是阿猫阿狗?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何况林氏也算是自己母亲,竟然这么口出不逊!而且重宁天资虽然不能说绝顶,也相当不错,至少比这个半瓶子都没有的才女强多了,真是狗眼看人低!
总之程心琼这话一出,长安从不太痛快变成了老大不痛快,李重宁如果不是男孩子,真是恨不得上去揍那什么才女一顿,然而也想着要给她个下马威才是。
不过这两人都比不上云儿心直口快,抢先开了口,对着程心琼呛声道,“你说阿猫阿狗就是了吗?我看你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再怎么,也是能诗会画的,你行吗?连这都不懂,还瞎嚷嚷什么?”程心琼仰着下巴,伸长脖子,藐视云儿,好像是骄傲的孔雀一样。
云儿当然不会了,她在**还没进修到那个级别呢。再者琴棋书画,就算花魁也就会个琴或者琵琶,然后会下点棋,书画除非天赋过人,学成确实不是一日之功。
她一时想不出如何反驳,不过不要紧,还有长安呢,只见长安慢悠悠的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姐姐的大作,我们还没见过呢?”
李重宁被长安给提醒,也忙道,“你总说你这般那般有才华,不如拿出来给我们看啊,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不就知道了?别是光借着家世自己吹捧自己吧!”
程心碧也在旁边呛声,“姐姐把你自己夸得各种好,不如把你那宝贝画拿来啊,看看能不能震住我们这帮乡巴佬?”
程心琼最骄傲的就是她的‘才气’,岂容人挑衅?立时让人去取自己画来着,她还是蛮有自信的,别的不说,画技她绝对是能拿的出手的。
不过对此,长安倒是不怎么担心,别看她不怎么会画,但是绝对是有眼光的。她所见过的书画可都是历朝历代精品中的精品,各个都是惊世骇俗之作,别说这么一个半吊子小才女的画,就算是当代大家的画,她也能挑出一堆的毛病。
大潘氏和林氏倒是阻拦了下,问题大潘氏很希望有人给程心琼个下马威,半真半假的拦着,林氏那战斗力,战五渣都是夸奖她了。所以两人到底也没阻拦住,就见程心琼的丫环捧着一卷画轴跑了过来。
程心琼也不是完全没长心眼,她没叫丫环拿她这几日做的画,而是让丫环拿了她画的最用心的,也是最好的一幅画。
丫环展开来看,原来画的是一副月夜泛舟垂钓图。能让程心琼那么自信,画的当然还不错,不论是布局,还是用色都亦或者意境,算是有些水平的,足足画了她好几月才完工。慢工出细活,诗社里好些人都夸她画得好,连她老师和父亲都说画的极好。
所以这幅画,是她一向很自傲的,准备等她舅舅来的时候,让她舅舅帮她鉴赏或者说吹捧一下,好让她的名气更大些,不仅是在青州境内是个有名的才女。最好能传到京里去呢,能让京里都知道她的名气呢。
另一边的李重宁,经史子集还成,书画方面还真是一般,书法还好,经年练习总还是不错的,绘画方面就着实一般了。这也难怪,毕竟他是在乐陵县长大,比不得这州府繁华,李家虽然有钱,种田经商也比不得程家是书香世家。
而要是真下场去画,长安还不如重宁呢。她自认资质只是寻常,至少没那个能力在一路宅斗宫斗朝斗的同时精通琴棋书画,女红厨艺。在这些技艺中,她只擅长棋,因为这是动脑子的活,另外书法不错,因为这是脸面。除此外厨艺水平就是能把菜做熟,有那么两个拿手菜上得了台面,其他不说一窍不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