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他居然还留在城里！”
曹高装作在一个小贩的摊前挑货，脚步不紧不慢地向外挪着。
“慢慢来，慢慢来。”心跳得像擂鼓，但是身体越慢得像在日光曝晒下干涸泥土上爬行的鼻涕虫。
十米、二十米、……
老中医和阿里布的声音还从后面传来，但是已经被人群的喧闹声阻挡得差不多。
曹高的脚步慢慢加快着，时不时走到一个人面前，阻挡着后方可能射来的刺探的目光。
“我老中医的牌子在虫星上可是出了名的讲信用，你看，刚才那人就是我地球上的老顾客，回头客！不信，你可以问他！咦，人呢？”
“Fxckyou！Grandpa！”曹高压低了声音对自己咆哮着，差点要甩开膀子跑起来。
不过后面拥挤的人群又让曹高恢复了理智。
“他不可能看到我的。不可能看到我的。”曹高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说。然后强迫自己在一个小摊面前停了下来。
“长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一个长着三角眼的小贩热情地招呼着。
“随便看看。”曹高敷衍道，眼睛随意地扫了一遍。
突然曹高眼睛一亮。“这个怎么卖？”
“十块钱！本场所有货物都是十块钱，九成新反重力浮空车，这可是从第一舰队退下来的好玩意啊。内部渠道。”三角眼的摊贩老板凑过来低声道。
曹高一摸口袋，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活动资金都被老中医强买强卖捞走了。
眼角略微一瞥，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他这个方向走来。在公共餐厅时，阿里布那魔神般不似人类的身手又出现在曹高眼前。豆大的汗珠在曹高额头流了出来。
“长官？十块钱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吧？”
“什么内部渠道，不就是自己捡得，修一修能跑就拿出来卖了。长官，你要是买了他的车，跑不过一百公里肯定坏掉，不如买我这辆老式燃油车！虽然噪音大了点，但胜在稳定可靠，只要有足够的燃油，绕着虫星跑三圈都没问题。”
旁边一个花衬衫的摊贩过来抢生意。
三角眼大怒，指着花衬衫的鼻子大骂道：“空口无凭，要不要在潮虫前跑一圈，谁输了，直接变成一堆尸气泡沫！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就是嫉妒我家货清得快吗？谁像你，一地的烧燃油的破烂货！只有冷冻舱里的老古董才会买！”
二人的吵闹声立刻让曹高这里成了人群的焦点。阿里布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的异常，一条直线朝这里走来。
“对不住了！”曹高当机立断。
“什么？”
蓝天星火掌。
曹高把体内最后一段红气分成两截，两掌轻轻拍在三角眼和花衬衫手上，在外人看来就像是付钱一样。
三角眼和花衬衫本来是眼对眼，手对手，现在则是眼粘着眼，手粘着手。
“死相，喜欢我就直说吗，干吗拐弯抹角的，老是找人家吵架。”
“么么么——小心肝，不这样你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还好，这招对付一般人类还是很有效的。
曹高默默地把反重力浮空车推走，混入人群。
走了好一段，已经可以看见高大的金属城墙，身后的人也越来越少，曹高隐蔽地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阿里布。
“呼——好险！差点没给那老中医害死！这家伙是我的命中克星吗？”
曹高登上反重力浮空车，启动开关。
嘭！吐吐吐——
反重力浮空车发出老式燃油车的发动机轰鸣声，在那一刻曹高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了车。
还好车身开始慢慢向上浮动，虽然高度只有不起眼的两米，但是也足以在城外的冻土荒原上行动。
曹高再往后看了一眼，除了几个同样被浮空车启动声吓到的人看过来外，就没人注意到这里。
彻底放下心来的曹高驾着浮空车向城外飞去。
高大的金属合金城墙满是虫族留下的利爪痕迹，从下至上，由深到浅，昭示着之前惨烈虫潮的战况，而现在，灰白的冻土荒原向曹高展开了它寂寞已久的怀抱。
“找到圣犀虫！然后找到幽灵虫！然后让它怀孕！”
曹高默默地对自己念了一遍此行外出的任务，这时他早已经把那个死人妖的事抛之脑后。
浮空车的使用很简单，曹高在空寂无人也无虫的荒原上尽情地驰骋，不一会儿就掌握了浮空车的用法，上下起伏，或借着风向做短暂的飘移，或者是来个空中急刹，原本吵闹的噪声和着野外的风声倒是平添了喧闹喜悦的气氛。
“好靓的车。”一个人悬空与曹高擦肩而过。
曹高头皮一下子炸开，浮空车在空中一个急转，转向助力泵在巨大的负荷下发出不堪重荷的嘎吱声。
阿里布静静地浮在曹高车前，脸上的表情再无之前曹高在公共餐厅里所见的那样平和，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