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泽瑞这样说,郑倩觉得很有道理,慢慢放下心来,抬头说道:“哦!那就好,老掌柜,不过您可不能掉以轻心,一旦有什么苗头,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如果有需要就通知我们,我们一定会帮助您的。”
“哎!放心吧,郑丫头!勾大志那个混蛋也就是敢欺负欺负穷苦老百姓,这蒙城里但凡有点儿头脸的,他都不敢得罪,哪回儿到俺这里来吃饭,都是规规矩矩的。这小子要是真的转了性,那俺就告诉你们,让你们帮俺,呵呵!”张泽瑞并不把勾大志放在眼里,笑呵呵地对郑倩说道。
“郑大姐!”突然,一直在沉默思考的张宝经,瞪起亮晶晶的眼睛盯着郑倩开了口:“咱们这次能不能找个机会把这个混蛋干掉?!以除后患!”
“哦?——”郑倩低头想了一阵儿,才抬头说道:“宝经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理解老掌柜现在的处境,可现在还不是时机,一来我们要先完成咱们的任务,人手也不够,二来现在小鬼子和手枪队戒备森严,不好找机会下手。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向支队长汇报情况,让支队长专门布置一次锄奸行动,消灭这个害人精!”
看见张宝经伸着脖子还要争辩,张泽瑞赶紧拉住了他,本来就没把勾大志当回事,再因为这个混蛋让郑倩和张宝经两个人争执起来,那真是太不值当了!张泽瑞打了个圆场笑着说道:“呵呵,好了,好了,俺看郑丫头说得对,家有三件事先从紧处来嘛,勾大志那个混蛋一时半会儿还不敢害俺,宝经就不要再争了,先填饱肚皮要紧,走!前头吃饭去!”说着自己先站起来,招呼两个人起身。
张宝经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只好把一腔的仇恨先压在心底,站起身来和祖爷爷、郑倩一起去前院吃饭。
到了前厅,三三两两的已经坐下了几桌客人。张泽瑞朝柜上招呼了一声,不一会儿跑堂的伙计就端上来一荤一素两个菜:酱爆鸡翅、老厨白菜,还有两张煎饼,一盘儿大葱。安排好郑倩和张宝经坐下,张泽瑞则去招呼楼上的一桌客人去了。
张宝经今天刚在何思毅那里啃了一只肥大的扒鸡,已经过足了嘴瘾,想想山里日子过得清苦,没有一点油水!也该让郑大姐补补身子了!此时不肯再去吃荤菜,便用煎饼卷起大葱尽夹起白菜一通大嚼,把酱爆鸡翅留给郑倩独自享用。郑倩看在眼里,明白了张宝经的细心,会意的笑了笑,夹了一个鸡翅慢慢品尝起来。
张宝经正在大嚼之间,忽然发现对面的郑倩眼神有异,心里一紧!警觉地刚要回头,肩头上就被人重重拍了一掌,紧接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哈哈,好小子!跑到这里偷嘴儿来了,可让老子逮住你了!”
张宝经听在耳中,顿时觉得头皮一乍,浑身的肌肉紧缩成一团,下意识的伸手入怀紧紧握住了藏在怀中的那颗手雷!同时跳起身来,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用身子挡住了桌子对面的郑倩!抬头定睛向来人望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像一堵墙般正站在眼前,满面的络腮胡子乱蓬蓬的扎立着,头上没戴帽子,光秃秃的头顶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疤瘌,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露着欣喜的目光正恶作剧似的盯着自己。
“疤、疤瘌头、大、大叔!”张宝经惊愕的下巴几乎要掉了下来,张着大嘴结结巴巴地终于把话说完整了,伸入怀中的手也慢慢放了下来。
“臭小子!老子有那么可怕吗?瞧把你吓得,跟见了恶鬼似的!还行!没忘了你疤瘌头大叔!怎么?还在那儿干杵着?有好吃的也不请你大叔坐下来喝两杯?”疤瘌头看着张宝经被自己吓着的模样,乐的嘿嘿只笑,走上前去冲着张宝经的胸脯连捶了两拳。
“哎哎哎!疤瘌头大叔,你快请坐,呵呵,你还真跟鬼似的,怎么突然在这里冒出来了?你这冷不防给俺来这么一下子,俺能不吓着吗?吓得魂儿都飞了!”张宝经一边拉着疤瘌头坐下,一边转头对一脸诧异和警觉的郑倩说道:“郑大姐,这是咱们小河村的老朋友疤瘌头大叔。”故意把‘咱们’两个字加了重重的语气。
郑倩何等机敏,马上明白了张宝经的意思,紧绷着的心顿时松弛了下来,慢慢坐回到凳子上,对着疤瘌头嫣然一笑说道:“既然是老朋友,那就一起坐吧,要不,叫店小二上酒,你们爷俩儿喝点儿?”
疤瘌头刚才躲在北边的一张桌子上,等着上菜,张宝经和郑倩一进来,他就看见了。惊喜之余又不敢确定,就一直细细观察,全部心思一直在张宝经身上,直到确认了才冲了过来,根本没有更多地留意郑倩。
此时听见郑倩跟他说话,这才转头仔细看了看郑倩,这一看,疤瘌头顿时有些自惭形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过媳妇儿,平时在山寨也很少见到过女人,即使见上一两个也是山野村妇,哪里见到过像郑倩这样模样俊俏、落落大方,一副大家风范的女子?何况这姑娘和张宝经在一起,八成也是八路,又是近在咫尺,面对面说话!疤瘌头平生头一次扭捏起来。
“这位姑、姑娘,嘿嘿,刚才是跟宝经爷们儿说着玩的,过晌儿俺还有正事要办、要办,喝酒误事儿、误事儿,嘿嘿,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