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经在一旁听着喽啰的报告已经默默的打定了主意,看到此时正是机会,于是走到刘秃子面前说:“刘叔,晚辈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你讲,爷们儿。”
“刘叔,八路上山一来是解救张骆冰的,二来恐怕真是找您有事商量,不然他们要么平了山寨带着张骆冰走人,要么在这儿打埋伏把咱们包了圆,何必等着咱们回来谈什么判呢?所以,俺断定,八路一定是找您有事儿要商量。您说呢,刘叔?”
“嗯!这话讲得有道理,你接着说。”
“刘叔,八路既然找您有事商量,咱又没把张骆冰怎么着,八路是不会太为难刘叔的,山上的弟兄们不也好好的关着吗?俺琢磨着,咱们以往和八路素无恩怨,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什么冲突,那八路找您商量的事恐怕只有和打鬼子有关了。”张宝经一口一个“咱们”,目的就是给刘秃子一个暗示:他是真心把盖子山当成了家,真心给刘秃子出主意。
果然,刘秃子一边听着张宝经的话,一边暗想:这孩子已然跟老子一条心了,老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嘿嘿。
“刘叔,咱们已经立下誓言要杀鬼子了,那就跟八路谈谈,看看他们到底儿想谈什么?就是最后谈不拢,那八路也不能对抗日友军下手呀。刘叔,俺跟你上山吧,俺跟张骆冰有点交情,到时候也能帮着说句话不是。”张宝经说完看着刘秃子。
“大哥,大哥,俺也陪你上山……”疤瘌头一边佩服张宝经的心思缜密,一边又有点嫉妒他抢了风头,赶紧抢过话头向刘秃子表白。
刘秃子听了张宝经的话,心里豁然开朗,但又故作姿态的低头想了想,才开口说话:“嗯,爷们儿,好样的,老子想的和你差不多,那就咱爷俩儿一起上山,会会八路的长官。疤瘌头,你给老子在这儿和弟兄们好好呆着。走,宝经,咱爷们儿上山!”
两个人由喽啰领着上了山,到了山上又换成一个八路军战士领着一路进了山寨,来到点着火把、灯火通明的关帝庙的正殿。
八路军的长官已经得到了通报,站在廊檐下等着刘秃子和张宝经,见他们进来,向前走了几步,拱手抱拳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盖子山的刘大当家的,幸会幸会!我们不请自来,没有别的意思,是想跟刘大当家的做个朋友,大当家的不会怪我们唐突吧?哈哈哈!”
几句话没有一点儿敌意,说的跟老朋友来访一样。刘秃子和张宝经不禁一愣。
“啊,哈哈,幸会幸会,八路长官看得起咱这穷山寨,远道来访,刘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八路长官怎么称呼?”刘秃子尴尬的打着哈哈,讪讪的说着言不由衷的场面话。
“哈哈,刘大当家的果然豪爽,我姓韩,叫韩启生,大当家的叫我韩兄弟就行了,哎、哎,别站着了,咱们里面请——”说着伸手让行。
刘秃子心想,这他妈哪是来访,俺这主人倒成了客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好无奈的咽了咽吐沫:“韩长官,请,请——”说完跟着韩启生一起往正殿走。
站在韩启生身后的张骆冰和张宝贵这时才得空儿跑过来,拉住张宝经惊异的问:“宝经兄弟,你咋又回来了!”
“是啊,宝经,老祖和你爹不答应刘秃子的条件?”
张宝经看着张宝贵,胸口又是一阵悸疼,眼泪几乎又要夺眶而出,忙收住心神略带哭腔的说:“两个哥哥,一会儿再说,一会儿再说。”说着,扔下满脸诧异的张宝贵和张骆冰跟在刘秃子身后进了大殿。
韩启生听见他们说话,回头笑了笑:“呵呵,你就是张宝经兄弟吧,长得挺秀气呀,呵呵,你们都一起进来吧。”
张宝贵和张骆冰一脸狐疑的跟着众人进了大殿,找了个座坐下来。
“大当家的,你是江湖中人,我是个当兵的,弯弯绕儿太麻烦,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们是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五支队,今天一早儿收到一份儿情报,根据部队首长判断,蒙城的日本鬼子将由盖子山进犯我们南家洼子根据地,为了掩护主力部队和乡亲们转移,我奉命在此地阻击日本鬼子。所以,就来打扰刘大当家的了,还希望刘大当家的深明大义,先借用盖子山给我们做阻击阵地,打完阻击我们双手奉还。”
张宝经一听,这八路长官敢情不是专门来解救张骆冰的,原来是另有任务,赶巧了!
韩启生没等刘秃子说话,看了他一眼又接着说:“大当家的,日本鬼子来到咱们中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要灭亡中国。大敌当前,咱们都是中国人,再不能互相窝里斗了,不能甘心当亡国奴呀!咱们应该团结起来,同仇敌忾,共同打击日本鬼子,把他们赶出中国去!大当家的,据情报说,昨天夜里日本鬼子又把勾庄全村屠杀的干干净净,你也是一条汉子,看着乡亲们被残害,你就不心疼?!”
“什么?!勾庄也被屠了?这帮天杀的王八蛋!”刘秃子一听说屠村,眼前立马又浮现出今天在东张寨看到的惨状,一拳砸在案子上,腾的站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