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门撤进村子里的王文杰躲在一处断墙后面,警惕的观察着鬼子的动静,突然听见断墙的后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悄悄站起身一抬头正看见断墙后面几个鬼子兵挺着刺刀捅进王文强怀了身孕的媳妇儿的大肚子,并且还在狠狠的用刺刀乱搅着,嘴里爆发出阵阵狂笑!王文杰不禁胸中怒火燃烧,杀气顿时弥漫了双眼,一个箭步从断墙上跳过去,纵身跳到一个鬼子兵面前,舞着双刀同时落下,将那个鬼子兵从头顶劈为两半,鬼子的一只手臂同时也与身体分了家。后面跟上来的两个鬼子兵见同伴被杀,端着刺刀一起冲了过来,咿哩哇啦声中,但见王文杰身形一晃,双刀挥舞,一个鬼子兵的头被刀削去一半,脑浆和鲜血流出来时,另一个鬼子兵的一只手臂也被削到地上,手里的枪也随断臂一同怦然落地,王文杰又顺手补上一刀,结果了断臂鬼子的性命。
又有三个鬼子兵端着刺刀冲上来,王文杰刚想扑上去挥刀砍杀,不料一颗罪恶的子弹射进他的胸膛,他双刀拄地,怒目圆睁,忍着剧痛坚持着不肯倒下去,凶残的鬼子兵三把刺刀又凶狠地刺入王文杰的身上……
南门内,王义和被五六个小鬼子挺着刺刀围在了中央,大力士王义和手持一片大铡刀,两起两落,眨眼之间就把两个鬼子兵各劈成两截。当他面对另一个鬼子第三次举起铡刀时,被旁边的一个鬼子兵用刺刀刺进软肋,扑倒在地。王义和手举铡刀怒目倒下的样子,惊得面前没有成刀下之鬼的鬼子兵一头栽倒在地上,好长时间也没有苏醒过来。
渐渐地,枪声越来越稀疏,喊杀声越来越弱,鬼子兵狂笑着肆意追杀手无寸铁、惊恐躲避的妇孺老人,不时传来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再后来,惨叫声也渐渐地没有了,整个村庄彻底安静了下来。
东张寨的街头上到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寒风掠过,战火烘烤下的野尻雄二也不由自主地打一阵寒噤,并非是感觉天气太冷,而是东张寨的村民手持大刀、长矛、土枪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样子,竟让野尻雄二从心底里泛起一丝敬畏。他是第一次遇到战斗作风如此强悍的战士,尽管他们所持的兵器、所经受的训练还不足以称作是军人,但他们的无畏、不屈和勇气却使他以前所遇到过的中**人黯然失色。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野尻雄二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大日本皇军的骄傲和天照大神子孙的本性又使他重新狰狞起来。他要把这个村庄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统统毁灭,化为一片白地,他要用整个村庄的鲜血祭奠他死去的勇士们,他要让支那人知道这就是对抗大日本皇军的下场,这就是与大日本皇军为敌应该付出的代价!
野尻雄二拄着军刀,望着四处放火的士兵和腾起的熊熊烈焰,满脸的横肉轻轻抖动,一丝满足的笑意掠过嘴角。
“命令!部队回李官屯休整,通知蒙城的后勤小队,今天天黑以前将消耗的弹药等物资补充完毕,明天一早由此出发,进攻南家洼子!今天战死的勇士们都是天皇陛下的英雄,就让他们借着这烈焰回家吧!”野尻雄二看着一具具被扔进烈火中焚烧的士兵尸体,忽然有点失神……
此时,天近正午,太阳早就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呜咽的寒风呼啸着掠过旷野。待到野尻雄二的一队人马蜿蜒走在回李官屯的路上时,天空已然飘起了碎碎的雪花。
东张寨的战斗结束了,是役,东张寨的英雄好汉们击毙鬼子兵七十八人,全村一百二十多口子除了零星逃过一劫的以外,全部阵亡,妇孺老少尽数被屠杀。
六十年后寒冬的一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在当地政府干部的陪同下,驱车来到东张寨的遗址,经过了一甲子的岁月侵蚀,当年的寨子已经化作一片荒草地,偶尔还可以看见矗立在荒草之中几座当年房屋的石头基座。凛冽的寒风呜咽着呼啸而过,仿佛在向来人诉说着当年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当年东张寨村民们的英勇和悲壮!老人在当地干部的带领下来到当年东门的位置,这里有一座当地政府立起的一块石碑:东张寨抗击日寇战斗遗址!老人颤巍巍的伸出手抚摸着冰冷的石碑,过了好一会儿,又沉重的缓缓举起右手标准的敬了一个军礼,两行清泪无声的流过消瘦的脸颊。。
回到六十年前的那一天下午吧,刘秃子、疤瘌头带着四十多个土匪弟兄押着五花大绑的张宝经正走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雪花越飘越大、越飘越密,寒风卷着雪花打着旋儿扑在一行人的脸上、钻进脖窝里,眼前顿时弥漫起来..
“他奶奶的,这鬼天气,一个多月了不下雪,赶着老子今儿下山,偏偏就下起来了!一会儿到了东张寨,非得他(娘)的给张恩庆多要点儿粮食,老子当个响马容易吗?!风里来,雪里去的……”刘秃子仰头看看越飘越大的雪花,累的两腿跟灌了铅似的,恨恨的嘟囔着,幸好再爬过前面那个山头,就能看见东张寨了,一想起这次去东张寨不用打、不用抢,就能弄回一大批钱粮,刘秃子脚下又不禁轻快了许多。
“就是,老天爷真他妈不会当老天爷,换俺大哥当得了,带着弟兄们一块儿上天,蟠桃会上也能偷个蟠桃吃,嘿嘿嘿,是吧,大哥?”疤瘌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