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求无非是利,而利,我却不会吝啬。”
宁舟话语点到为止,随后出了华亭。
独留钱通一人留在当场,他闻言一震,没想到宁舟如此直白,将利之一字,亮出来明说。
虽则宁舟如此突兀,他有些措手不及,但同时心里则更为顺服宁舟。
这几日里,刘同宇对他明里暗里有不少拉拢,钱通本是逐利小人,哪有什么铁骨忠心,不过因他投诚宁舟麾下在前,而且宁舟待他也不错,他一指犹豫未决罢了。
即便如此,他的念头也有了动摇,现在宁舟一番话摊开说,反而给了钱通一颗定心丸。
“相较起来,宁师兄比那刘、戚二人大气许多。”钱通心中一定,决心不在摇摆了。
这一刻他端正自己位置后,突然想到,他自己并没什么摇摆的资本,若是真的骑墙看风,只能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澹台经名收到宁舟等人已走的消息后,对澹台观涛道:“父亲,宁道长等人已经走了。”
澹台观涛点点头,“走吧,去见见你那兄长。”
澹台观涛之所以支走宁舟,一来是处理家事,让外人看在眼里,未免有些难看,二来宁舟等人人多势众,若是就在近侧,难免不会发生什么变数,为稳妥起见,他只能出此手段。
至于当做谢礼的法兵,虽则珍贵,但他也看得开,此物气道修士使用不得,拿在手中也无用,不如做个人情。
不多时,两代人,四兄弟便在一处厅房中见了面。
虽则房中只有四人,但是暗里却暗藏杀机,引而不发。
四人一见面,目光对视,就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情,澹台经名看了自家堂兄一眼,目光复杂,最后心底暗暗一声叹息。
虚伪矫作已是可笑,直接开门见山。
澹台观涛一笑,“大兄。”
澹台逐英叹道:“二弟,我对不住你。”
澹台观涛没有说话,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家兄长。
澹台逐英缓缓道:“孽子的作为,想必你都知道了。”
澹台观涛一语不发,澹台经名叹道:“大伯,堂兄他欲要杀我,此事不知大伯如何看待。”
“侄儿莫怒,此事乃伯父我管教不严。”澹台逐英一字一字道:“鉴于此,我自今日起卸去府主之位,不问世事,至于灭镜这混小子,便罚他闭门十年,改过自新,不知侄儿以为然否?”
澹台逐英已经在退让了,但澹台观涛却不满意,“大兄,此事与你无关。”
澹台逐英皱眉道:“二弟,此事虽则是灭镜做错,但毕竟没有酿成恶果,二弟真要行那霹雳手段?令亲者痛,仇者快?”
做为一代府主,澹台逐英并不愿见内部相残,因如此一来,澹台灵府的实力与声望必然下跌,对于一个有开拓之心的府主来说,这是他不愿见到的。
所以澹台逐英试图补救这一段裂痕。
但很可惜,裂痕就是裂痕,出了这样一件事,澹台观涛已经容不下府中有戮害自己子孙的人。
你说知错了,谁能信服?
人心隔肚皮,谁也无法保证,澹台观涛容不得半点失误,须得除敌务尽,才能真正放心。
澹台观涛微微摇头道:“也非我愿见族内相残,但此事既然发生了,则需有一个交代。”
澹台逐英尽量平和的道:“二弟不妨说说看。”
“废除澹台灭镜的道基,使得侄儿不能再做恶,至于事后,灭镜侄儿的生老养死,皆由本府照料,二弟我保证,没有人会亏待灭镜。”澹台观涛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至于大兄的府主之位,自然还是由大兄担任,毕竟大兄是没有过错的。”
澹台灭镜脸色一变,如若道基被废,打落凡尘,那再好的锦衣玉食,又有何用?
澹台逐英惨笑两声,不知是为了这个家族而悲,还是悲儿子不消,兄弟不睦,数声笑罢,他站将起来,“这个要求很合理,但我却不能接受。”
澹台观涛叹息一声,“那便难以善了了。”
“出手吧,桌子上谈不拢,拳脚上见个分晓。”澹台逐英冷喝一声,灵台神光轰然而起,光芒大炽,顿时震破这处庭阁,露出外间数十人来。
去往别府的路上,宁舟将戚春霖,刘同宇等人唤道一起,交代道:“诸位,这几日你们留心些瀚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