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闻声便知是谁,回身一定,微笑道:“玉师兄。”
来者正是玉策候,他点点头,步将上来抓住宁舟肩头,脚下丹罡一起,去了他处。
戚春霖等人本准备行礼,奈何玉策候眼中根本无有他们,他们相视一眼,面面相觑,心底暗暗苦笑。
刘同宇望了下宁舟去向,脸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
宁舟只觉云过烟去,四周景色乱闪,待得风云息止,定睛一看,却是落在一处风景宜人的峭壁之上,从此处看去,尽是云烟渺渺。
事起突然,若旁人突遇此事,恐会心神不稳,不过宁舟处之泰然,一眨不眨望着玉策候,却是待听分说。
玉策候微微颔首,“贸然将师弟带至此处,师弟可有疑惑?”
宁舟微笑道:“若说无有,恐我自己也信不过。”
玉策候笑了笑,“我将要与你说的事,不爱他人听去。”
玉策候有此举动,宁舟心知他必有交代,当下拱手道:“不知师兄有何事告知?”
玉策候把手一抬,“此间无有别人,你我师兄弟间也莫作矫情虚礼。”
宁舟一怔,旋即洒然一笑。
玉策候续道:“你此去可是往那东宿?”
宁舟点首,“不错,师尊交代,那东宿有一处地界,或许有我之缘法。”
玉策候点点头,关乎他人缘分之事,乃是忌讳,玉策候也不多问,“既是去往东宿,那便无有师长教诲,如此功行或许会慢下几分,我这有一物,可助你功行。”言讫,他轻点一指,便见一道清光飞出,落入宁舟袖中。
宁舟也不看是何物,拱手道:“多谢师兄。”
“又来矫情。”玉策候笑骂一声。
宁舟正色道:“师兄以礼相助,我自当以礼报之。”
玉策候闻言,愈发欣赏起宁舟来,“也罢,随你去了,你此去东宿,切勿懈怠了功行,失了本心。”话一说完,他往宁舟身上一拍,自己直入云天去了。
宁舟身形如被风吹起,恍惚间已经回到原处,刘同宇等人围将上来,“都师,不知玉师兄有什么交代?”
宁舟一笑,“谈了几句罢了。”他不多说,旁人也不多问,况且诸人心知,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稍后,宁舟独上那双壁峰,在顶峰之处立住,此处并无浩荡神风,只有清风徐徐,带起海水烟雾,飘飘渺渺,那峰顶草庐立在此处,倒有几分出尘之意。
此观不大,正面也就一正两偏草庐,庐前平整,有青草尖牙冒出,一派绿意风光,宁舟站在草庐之前,宏声道:“弟子宁舟,欲往东宿一行,还请前辈赐下过道宝符。”
半晌之后,那草庐毫无动静,宁舟也不奇怪,有些前辈偏爱在后背面前摆谱,而这位居在草庐的前辈,或许也是此道中人。
他正欲在报上一回时,那草庐吱呀一声洞开一隙,从中钻出一一颗圆溜溜的头来,却是一个小胖童儿,顶上扎着冲天鬏,脸蛋红扑扑的,着一身吉祥锦袍,煞是好看。
那童儿眼珠滴溜溜一转,上前来拉了拉宁舟衣角,“这位师兄莫再说啦。”
宁舟讶然,“这是何故?”
童儿细声细气道:“老祖正在昏睡呢!”他掰着指头说道:“上回老祖一睡数月,此回才睡上十来天,要是让师兄你在这喊上几嗓子,怕是要打搅了老祖清梦。”说到这他鼻子一皱,苦着一张脸,“若要如此,老祖定要训斥我的。”
宁舟颇感好笑,没想到这位前辈,竟有这个嗜好,不过他转念一想,或许这位前辈并非是在睡觉,而是闭关参悟神通妙道,只是这个童儿拎不清,不明何谓闭关参悟,才以为那前辈是在睡觉。
想通此事后,宁舟颇感无奈,须知,打搅他人修炼,是极为不礼之事。
有道是妙法偶得之,有些人因为突来感悟,闭关参悟,因被人打搅,坏了机缘,因此结成仇家,甚至生死相向的都有。
宁舟与此间主人出身同门,便是打搅一回,也不会被人拿去杀了,但无论如何,也得罪了此间主人。
他想了想,“我欲取过道宝符,童儿可有办法?”
小童搓了搓小手,支支吾吾半晌,“办法,嗯,办法还是有的。”
宁舟本是随口一问,没成想真有办法,他道:“还请说来。”
小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脸蛋更红了,“办法还是有的。”
宁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是总重复这句。
孰料,小童被他一看,脸蛋那更红的不行,郝然道:“办法还是有的。”
此回宁舟稍一细想,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这小童,取出一物交予童儿,也不说话。
小童见了东西,眼珠子一亮,吞了吞口水,犹豫片刻后,一把接过,然后从兜里拿出一道宝符来,递给宁舟之后,躬了躬身子,羞道:“师兄,得罪了。”
“不妨事。”宁舟洒然一笑,那物事并不如何贵重,交予出去换个方便,也算是物得其用了,言讫,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