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卫东城眼也不睁,语气不高不低,却是锋芒毕露,冷冽万分,“无事不要来搅扰我。”
那人打了个激灵,“卫师兄,有大事情跟你说。”
卫东城哦了一声,睁开眼目,“说来听听。”
当下那人便将庄青桐的话,转述了一遍,最后笑道:“恭喜师兄,那宁舟已经被消了真传了。”
卫东城心下微怔,没想到庄青桐居然如此行事,不过此事对他而言,却是一桩好事,毕竟宁舟真传没了,也算消了一点败北之恨。
卫东城听罢,却是冷声斥道:“何喜之有?宁师兄乃是我外修一脉,此刻去位,等若我外修真传之位,损失了一席,你敢言喜?”
那人一愣,本想拍个马屁讨个好,却没料到,卫东城是这副反应。
“我与宁师兄之间,乃是比剑论道,非是尔等所想那般。”卫东城双目一阖,便不再说话。
那人暗骂一声,走远了一甩袖鄙夷道:“亏得小爷帮你留意消息,你竟如此傲慢,哼,装什么大蒜,你个伪君子,当我看不出你怎么想么?嘿,还比剑论道,糊弄三岁小儿还差不多”
此时惊涛岩上,人来人往,斗的不亦乐乎,每位内门弟子只有一次机会挑战真传,是以挑选时很是谨慎,想找修为弱的,名声不显的,背景不硬的,不过就算这样,比斗还是不慢,毕竟弟子太多了。
时不时有一人遗憾败北,摇头扬长而去,而有的意气风发,却是成功夺了真传的,不过一转眼,又被人夺了去,这种忽起忽落的心思,有的人承受不住,当场发狂乱叫的都有。
种种情形,不一而足。
庄青桐看得这丑态百漏,冷笑不已,如此心性,来此作甚?
庄青桐游目四顾,忽然眼神一动,指着一位着墨衫的道人,“此是何人?”
公子卿顺指一望,回道:“此人乃戚氏的戚春霖。”
庄青桐微微颔首,“不愧是我内修一脉,果然天资出众,卓尔不群啊!”
夏寒申等人听得别扭,你内修出众,我外修莫非就不行了?他暗中示意,让人吩咐下去,一定要挑了那戚春霖,挫一挫内修的颜面。
戚春霖仗着神光厉害,挑了真传之位后,还不罢休,继续与真传邀斗。
此举并无实际好处,但他素有城府,这看似轻狂傲慢之举,实则是为了快速积累名望,故意如此,连战三场,皆是得胜而归,不由志高意满,看向外修一脉弟子,哈哈笑道:“尔等不过如此。”
“休得猖狂,我刘同宇前来会你。”说话间一人上了斗台,将神光一展,也是煊赫璀璨,不过他知道,戚春霖此人不简单,他谨慎起见,先以神光惑人耳目,同时手中暗扣法器,准备打一个趁其不备。
戚春霖瞥了他一眼,老气横秋道:“戚某这些年,虽在洞府参修悟道,不曾外出,可也曾听过刘师兄大名,而今日一见,戚某不禁大失所望,刘师兄却是名不副实啊!”
“莫要聒噪,看招。”刘同宇以神光斗将起来,看准机会把手一撒,一把铁锥飞了出去,这铁锥甚是厉害,一经使出,便将戚春霖神光破去。
这一手众外修瞧得眼睛一亮,以为刘同宇得胜在即,纷纷鼓掌喝彩。
戚春霖却是讥讽一下,一拍脑门,眉心突地一跳,飞出一只圆溜溜,光灼灼,同核桃大小的光丸子来。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那剑丸当空一跳,唰的展开,成为一道一尺小剑,飞斩一击,叮的一声,正好切中那铁锥。
刘同宇一愣,“剑丸?”定了定神再一观瞧,忍不住嗤笑道:“戚师兄哪淘来的破烂,竟然是一尺斜阳剑,哈哈,有趣有趣。”
一尺斜阳剑,这五字一出,顿时惹人发笑,哄笑阵阵,仿佛要把云层给掀了开去。
世人皆知,三寸斜阳,哪来的一尺斜阳?
戚春霖羞恼道:“天下剑丸万般多,我这剑丸,未必比三寸斜阳宗的剑丸逊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