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愿,也不强求,见玉策候无有说话的意思,便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月上中天,宁舟自感灵机将会喷发,届时灵机太冲,此间不利于修行,便出了风火窟,踏着万云兜上了主峰。
临近瀑布一看,却见得一位长身而立,面如冠玉的白净修士,静静的立在月光下,月光泼洒而下,此人如披戴银月光袍,潇洒至极。
宁舟暗赞一声,将云头靠近,言道:“这位师兄,怎在此独赏风光?”
玉策候看了下宁舟,“你便是宁舟宁师弟?”
“不错。”
玉策候言道:“我名玉策候,想借师弟洞府修炼几日,不知可行否?”
宁舟一怔,以为对方是来逼他放弃还丹峰的,不过一瞧玉策候神色言语,却又不像。无非借用几日,也耽误不得什么,宁舟点头应下,又望了望七山圆洞,“此峰马上将有阳风阳火宣泄,此地非是说话好地,不如入殿再谈。”
玉策候点点头,随宁舟入还丹主殿去了。
先前他不愿去,是因为主人不在,怎好轻易入他人洞府?而今主人相邀,自无不可。
坐定府中,谈了片刻,宁舟才知晓,原来玉策候借还丹峰的真正原因,是要成就丹境。
观玉策候年纪轻轻,竟然步入此境,这份资质才情,妥实惊人。
玉策候忽道:“师弟修的也是风火功法?”
宁舟点首,“不错,此法乃是风火一气光。”
玉策候一愣,没想到宁舟竟然练得是此功,他听那童儿说,宁舟资质不是顶尖,无有阳属,本以为练得是普通风火,没成想竟然修了风火耀明书。
这般才情,不禁令他动容,叹息一声,“师弟竟然修的是此功,倘若师弟无有师承,我还可引荐一二,帮你推荐个师傅。”
宁舟不在意道:“能在风火一道上教我的,也就洗真人了……”话说到这,他忽然不语,他能想到这事,玉策候没理由不清楚,可玉策候还偏偏这般说。
玉策候观其神色,释疑道:“我师从赤眩耀真洞天,可惜师弟入了梅师叔门下。”
宁舟洒然一笑,“缘法二字,强求不得。”
玉策候暗暗点头,心中忖道:“宁师弟心性极佳,倘若机缘得法,未必不能成就一番本事。”
宁舟的经历他也大约知道,之所以入此峰,也是被李寿卿操弄的,而还丹峰风火极盛,非一般功法可以在此峰安然修行。
而风火耀明书,却是风火中的翘楚,玉策候心知,宁舟无有此书的中下卷,怕是难以继续修下去,只能改换功法,另走他途。
此番成丹境,需借助还丹峰,这个人情玉策候之前还在想如何还,现在却心有打算,对宁舟勉励道:“师弟好生修行,资质虽差,却未必不能一窥顶峰。”
宁舟一听,觉得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
玉策候话一说完,起身欲走,忽然想起一事来,“改日师弟也要下山行走,不知可有御敌之宝?”
宁舟道:“劳烦师兄挂心,宝物我倒是有一两件。”
玉策候本想赠宝,以做先行谢礼,听了这话,自家宝物却是拿不出手了,他想了想,“在钟鼓石滩有长老传授法门诀窍,一年一次,师弟若有暇,也可去看看。”
言迄,拱手告辞而去。
这成丹也非一日可成,他还需回恩师坐下,聆听教诲,待准备周全,才可行事。
钟鼓石滩。
当宁舟来到这地儿上头,把万云兜一落,目光一扫,只见有万余人在此,修士之多却是让他暗暗心惊。
平日不怎么走动还不知道,来了这钟鼓石滩,方知什么是人多势众。
这还是出现在此的,那些府中精修的,出外游历的弟子,倘若全数到此,那门中有多少修士?
这石滩上,摆有许多小石鼓,形如石墩,一排排铺开了去,整整齐齐。
许是他来的晚了,这般瞧过去,满目人头,高低起伏,如同黑色浪潮,根本无有空位。
他耐心往前走去,越往前头,修士气息愈发浑厚,好似座位排布,是依循着实力高低。
忽然,他眼前一亮,却是看见一处空位,当下挪步过去,正欲坐下时,耳畔忽听一声冷笑,“这位师兄,此位归我了,师兄去别处再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