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此事,而是道:“想来副阁主,也是认同他想杀我的?”
李寿卿抚了抚须,“这我便不知了,人心隔肚皮,我怎知晓他的想法,师侄你说是么?”
宁舟冷笑道:“无论怎么说,他已经动手了,并且险些成功,此点副掌阁认同否?”
李寿卿一怔,这有什么认同的,不是明摆的事么,他一时不明宁舟的意思,只好顺着话往下说,“不错。”
宁舟沉声道:“那好,我与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杀我?凡事皆有因,是谁让他杀我?我想副阁须要给我个说法。”
李寿卿眉头一皱,缓缓道:“此子为何杀你,我却是不知,至于师侄有所怀疑,那也是人之常情,但我要说一句,师侄你莫要妄加猜测,门中自有规矩章法。”
他老而成精,也怕宁舟给他泼脏水,说是有人指使。
他现在所想,便是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给旁人任何口舌,他话音一落,“师侄怕是受了惊吓,我族中尚有不少好玩的物事,可送予你压压惊,至于李源此子,一旦被我看见,老朽发誓,将亲自捆着他上门请罪,任打任杀。”
宁舟一副很好商量的模样,“其余诸事暂且不谈,关于他是否在良桂岛藏匿,还是不在此处,我心中却是存疑。”
孙靖宇适时言道:“这还不简单,将良桂岛搜上一遍,不就知晓了么?”对李寿卿言道:“副阁主,以为如何?”
李寿卿心里暗骂,倘若真让人搜岛一遍,那李氏的面子里子可就全丢尽了,奈何此事他也不好驳斥,只好应下。
当下,宁舟等人便开始搜岛起来。
孙靖宇则拉着李寿卿,在堂中饮茶。
半晌之后,忽听东角有人大喝,“李源,你竟然藏匿此处,胆敢袭杀真传,门规饶不了你,快随我回公开庭受惩。”
李寿卿心头一跳,额头冷汗直冒,他想不明白,怎么有人找到了李源?
“莫非是三叔将此子暗暗藏了起来?”正当他心中生疑惑,又是一声大喝。
“你竟还敢反抗……”
然后就是说话声,夹杂打斗声,往东角一看,灵机喧腾,好似有人斗法。
此时,良桂岛听见动静的,纷纷往东角赶去,李寿卿火烧屁股似得,当下也坐不住了,急匆匆赶去。
待到了场中一看,他好悬没昏死过去。
李源躺在地上有进气无出气,口鼻鲜血直冒,吭哧吭哧,三息之后,魂飞魄散。
这里围了不少人,看见这一幕,均是窃窃私语,而机灵点的,想到更深一层的人,如李寿卿一般,直感手脚冰冷。
李氏,大祸临头。
李寿卿定了定神,哑着嗓子,“宁师侄,这是怎么回事?”
宁舟怒目以对,“副阁主还想装到何时?你先前说他不在此岛,可是他不仅在,还想再度杀我,幸好此番我有了准备,否则真让某些人夙愿得偿。”
李寿卿不禁变了颜色,“此话何意?”
宁舟冷然一笑,“我事先说,我与他无冤仇,他为何杀我,副阁主说是不知,副阁主又说李氏和李源早断了干系,不相往来,可他却藏身此岛中,副阁主不知有何说法?我看,他不禁无有和贵族脱了干系,还得到某些人的指示和庇护,否则他焉敢反抗不从?袭杀真传,有罪不从,此举大逆不道,形如叛门,而你们却包庇掩护叛门之人,哼。”
孙靖宇一脸严肃道:“李副阁主,此事我公开庭追究到底了。”
李寿卿此刻心乱如麻,他千算万算,没想到竟然走到这一步,现在他无心去想李源为何在此,也不想李源是不是被三叔暗中藏了起来,他想的是一族之兴衰。
事情急转直下,一个不好,李氏将受到沉重打击。
起先还是李源个人之事,可现在却是牵涉到包庇,这个追究下来,可大可小,但看孙靖宇如今这幅样子,和目前无人帮他们说话,恐怕这个罪果,不是李氏可以承受的。
半晌之后,李寿卿似是想通了什么,仰天惨笑三声道:“想不到我机关算尽,还是功亏一篑,可惜可惜。他冷冷道:“这整件事皆是我一手排布,全部事情是我一人所为,与任何人都无关。”最后他目光一狠,瞪着宁舟,“你可莫要胡乱攀咬,此次我奈何不得你,也算我命数不济,不过我有一言赠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宁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言讫,他便自震心脉,当场气绝身亡。
血洒当场,殷红刺目,将众人震在当场,谁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变数,李寿卿居然如此果决,一力扛起所有罪责。
宁舟暗赞,姜还是老的辣,李寿卿不愧是老江湖,突然玩这么一手,将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如横拦大江,一下杜绝他后续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