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正走在道上,忽感一阵砭肌刺骨的感觉,漫上心头,不由脚步一停,暗暗戒备。
便在这时,对面有两人疾行而来,其中一人神光拖地,快如奔雷,他不由一惊,“灵台修士。”
来者虽强,他也未生怯懦之感,将法器暗暗藏在袖中,只待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神光一停,三丈外现出一个面如冠玉的道人,此人身披一身经罗仙衣,上下打量着他,却是笑道:“还以为是敌人呢。”
宁舟亦是一笑,拱手道:“在下宁舟,见过师兄。”
魏博洋还了一礼,“区区魏博洋,不知师弟是哪位前辈门下?”
宁舟摇头,“目前还无师承。”
魏博洋轻咦一声,没想到宁舟竟然还没拜师,他也未往深处想,虽没拜师来此的不多,但并非没有。
魏博洋赞道:“师弟资质不差,出去该要寻个好师傅了。”
宁舟谦虚一笑,“师兄说笑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魏博洋笑道:“这地方危机重重,寻常人找到气相宝珠,哪敢就地炼化,而师弟你却是道心坚韧,身在敌人环伺的所在,还将宝珠炼去,这岂非心智胆识过人?”
这话不虚,来此地要面临追杀,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整体提心吊胆的,根本无法静心修习。
而宁舟有此造化,自是有过人之处。
宁舟不在此事上纠缠,“想来师兄是在此地成的神光吧?”
魏博洋道:“不错,也算我运道不差,没几日便找齐了所需之物,侥幸成就灵台。”
宁舟听得出来,这是谦逊之言,如魏博洋所说,能在此地成就神光,焉能是平凡之辈。
二人说话的工夫,易振元追将上来,看清了宁舟面目,不由脸色一白,挤出一丝笑意见礼道:“宁师兄近来可好。”
宁舟也很意外,竟在此地遇见易振元,似笑非笑道:“没死就是好。”
易振元心里一震,已然明白,宁舟察觉了他的心机。
魏博洋自是听不出来,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他赞道:“宁师弟说的不差,这鬼地方没死就是好,对了,宁师弟你还缺何种气相宝珠?”
宁舟道:“还差少阳珠。”
魏博洋歉然道:“可惜我身上没有,不然也能帮你一把。”
宁舟淡淡一笑,不是很在意。
有则固然是好,无有他也不气馁,不过是再花费些时候罢了。
易振元此时道:“魏师兄,你何时出去?”
魏博洋道:“我初成灵台,还不熟悉神光,无有斗法经验,我打算再呆一段时间。”
易振元心中一急,脱口道:“魏师兄乃世家弟子,想领会斗法之事,回到族中一样可以啊!”
魏博洋讶然,“你怎知道我是世家?”
易振元嗫喏道:“猜的,师弟想来,师兄这般出彩人物,必是世家培养的得力子弟。”
魏博洋轻声一笑,“你可说差了,这位宁师弟,便不是世家子弟,可资质不比我差上分毫,或许还犹有胜出。”顿了顿道:“在族中斗法,族人不敢放手施为,处处谦让,哪有这生死之地,来的惊心动魄,宝剑锋从磨砺出,不在此地打磨一遍,我是不会回去的。”
易振元脸色一白,他本想让魏博洋带他出去,可未曾想,魏博洋与他想法不同。
魏博洋瞧出他脸色奇怪,问道:“怎么,你急着出去么?”
易振元道:“有人追杀我,自然想早早出去。”
魏博洋听罢,眼中微露鄙夷之色,没想到救了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当下斥道:“你来此地,莫非不知此间危险?被人追杀是常事,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来了就要想办法面对,你现在怕死,那你为何要来?”
“我,我……”易振元连道两声我,也没敢把实情说出。
因为被梁世新摆了一道,他怕说出来,魏博洋转头把他法器抢了。
虽说他猜出魏博洋出身不凡,眼界估计也是极高,可是谁能把握对方无有见财起意的心思。
宁舟自然明白易振元的难处,不过这与他何干?再说他对魏博洋也不了解,说出来未必是好。
魏博洋转过头来,又道:“宁师弟,你是否也要出去呢?”
宁舟微笑道:“不成灵台,岂非白跑一趟。”
“好。”魏博洋眼露赞许,一伸大拇指,“我辈修士,就该迎难而上,披荆斩棘,若是遇事退缩,又何谈进境?无形中心性就被折了下去,将来也无多大成就,像那些混吃等死的长老一般,又有什么意思。”
宁舟微微挑眉,魏博洋此人说话颇为大胆,竟敢评议长老,由此来看,对方应是出身不同寻常,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
宁舟问道:“师兄这伤势是怎么来的?”
魏博洋把前后一说,最后道:“不将这阮克昌除掉,我势不回去。”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若灰溜溜走了,被外人察知,必然要笑话与他。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