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素岳衡已经认为,宁舟在无量圣宗中,有着非凡的身份,要么是某大世家嫡传,要么是有个修为高深师尊,或许有个洞天真人的师尊,也说不定。
毕竟丹境修士,心高气傲,不会随意受人指使,可让丹境修士心甘情愿保护在侧,还不是主导地位,就算紫府境真人,也无有这个本事,那么只有洞天真人下的诏令,才可让丹境修士甘愿。
一想到这,素岳衡望宁舟的目光就不同了,心生好奇道:“宁道友来历如此不凡,为何不在门中安心修行呢,我观道友已到了凝气成相的关键时刻,在外成相,无有师门帮衬,难免会有不合意之处。”
此话在理,一般修士突破关键境地时,都会有师门长辈照看,以免出了差错。
宁舟也想这样,可惜他背后根本没什么大靠山,只能靠自己了,但话却不能这样讲,只好豪气道:“我这一脉,并不是闭门造车,而是游走天下,观遍人生百态,体悟山河江川之理,感悟机缘,寻找突破契机,我出来这一趟收获良多,不日便要成相。在我看来,让人帮衬算不得本事,唯有依仗自家之力,炼出顶好的气相,方显能为,况且我有真髓玉珠在手,便是那玉髓铸神池也不必去寻了。”
素岳衡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宁舟为何不在宗内,反而在此,他眼前一亮,“道友好气魄,你说的不差,依靠他人固然可顺利成相,但终究是借助了外力,不是上策,既然道友有真髓玉珠这等宝物,想来灵虚点神香亦是不缺,呵呵,贫道可否观赏一下,道友成就之气相。”
“道友既然赏脸要观我气相,自无不可。”宁舟摇头一叹,“灵虚点神香出来时并未携带,眼下还差了数味药材,要想凑齐,还需一段日子,若是道友有这个闲暇,也要等上一等。”
素岳衡心里认为宁舟是洞天门下,所以想的是交好宁舟,当下哈哈一笑,“我这趟出来,也无甚大事,倒是可以等上一等,不知道友缺少何种药材,尽管说来。”
宁舟歉然一笑,“如此,贫道承情了。”
宁舟心里欣然,素岳衡也很高兴,区区几味药材算什么,结好宁舟此人,搭上一份关系,才是正经事。
上古八氏族,虽然古老久远,但并非孤傲离群之辈,也需结交势力,建立关系。像宁舟这样洞天门下的,结交后,好处现在或许无有,但将来定会看出来的,这就是广撒网了。
当下素岳衡就在宫中住了下来,没事指点素青锋几句。
也不知此人用了什么法子,竟让素青锋改变心意,愿意学道炼气,不做那人间帝王。
素青渔和素青锋两人,双双入道,彼此也有许多话可讲,素青锋笑道:“小青渔,要我说,咱们都拜入我师尊门下好了,他还是姓素呢,指不定真如他所说,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素青渔此时已经稳重许多,没有用一贯的乖青锋称呼素青锋,一指头弹在他脑门上,“青锋你胡说什么呢,你当是过家家啊,师尊是想换就能换的?背叛师门,忤逆之罪,亏你想得出来。”
素青锋摸摸脑袋,呐呐一笑,“我不是说着玩么,我想啊,咱们从小斗到大,这下忽然要分别了,我想揍你也揍不到了。”
素岳衡已经安排好一切,只等宁舟凝气成相后,就离开这里,回北鹿去。离开这生养之地,素青锋还是有些不舍的。
素青渔宽慰道:“修士性命悠长,明天打不到你,后天总能打到你的。”
“哼,也不知谁打谁呢!”
“当然是我打你啊!”
素君堂对于子女的后路,也是非常开心,虽然心有不舍,但一想哪有不离巢的大雁?
而且他还有不少子女,便是离开两个,膝下还有女儿陪伴。
钓蟾宫中。
柳白元一五一十的禀报着。
宁舟听完之后,整件事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个苏征玄是为了天僵元胎,才排布下这些事情。
而孙伯廷不愿现在去找神僵道‘寻仇’也是怕自己灵台被夺。
这一切虽已明白,不过现在他还无暇顾及,因为,此时他正在准备凝气成相。
得素岳衡之助,灵虚点神香的药材已经齐备,按照宁家所传秘法,不消一日便炼制出来,此香长有三尺,粗有一指,通体白如晶玉。
将千斤明玉打碎填入玉池中,宁舟盘膝在中间,将真髓玉珠点破,一股真髓流出,寻隙穿缝,将满池明玉尽数化去,成为一片白玉液汤。
同时点燃点神香,香气如烟,逼成一线,往宁舟鼻窍钻去,顿时直感神清气朗,身心上下无不清明通透,好似一汪清泉,一眼就看的清楚明白。
依照清源气经所载,宁舟搬运气机,运转法门,不消片刻,一阵奇妙感受,浮上心头。
天地浩然灵机扑卷而来,因有铸神池在,宁舟虽躯壳不坚,却也是浑身轻松,并无不适之感,并且灵机驳杂尽去,唯留真纯,浑身真气青灵若羽,百会穴似有双翅,一道清气从天门升起,在顶上结成一片云彩,躯壳飘飘然,如是要腾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