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秀平早早寻到宁舟,问道:“好师弟,现在可以给我解惑了吧!”
这一段时间以来,陆秀平自感与宁舟还是谈得来些,清风明月二人,大他不少,而且举止粗俗,他并不喜欢。
宁舟眯了眯眼,“好阳光,真暖。”
“瞧你这舒心的样子,我们还在危险中呢!”陆秀平从房中搬来两条凳子,“来,咱坐下说。”
“危险?或许吧!”宁舟一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一些猜测罢了,做不得数。”
陆秀平摸了摸下巴,“讲出来,我给你参详参详。”
宁舟知道陆秀平嘴巴一刻也闲不住,若不跟他聊聊,恐怕得缠得自己不得安生,他笑道:“你想先聊什么?”
“就说你怎么肯定,驿站搜捕不到人呢?”陆秀平将心里疑惑讲出来,最后一拍掌,“今早我去问了,果然如你所料,唉,说起来那马征辉真是笨,竟然被单抓。”
“不是他笨,而是他已经心存死志。”
“哦?为什么这么说?”陆秀平有些不解。
宁舟道:“你想想,除了死了的,别人都逃得掉,他为何无法逃脱?他的身份,是马魁城的亲侄子,又有不俗武功,想来地位不低,这种人应该被尽可能的保护,可他却在不适合离开的时候,奇怪的出来了,这一点不奇怪吗?”
经宁舟这一说,陆秀平也渐渐发觉,这里面不正常的地方。
按理来说,只要是稍微正常的人,在参与这样的泼天大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不希望被人找到,并且竭力出逃,可马征辉竟是反其道而行。
“有没有可能是他想拼一拼,万一有机会逃了呢?”
宁舟一笑,“如果确实无法逃脱,没有机会,拼一拼倒也无妨,但你看看,他的同伴都逃了,他却做如此选择,明显不是你说的拼一拼,而是送死。”
“有理。”陆秀平忽然一拍额头,“是否有可能是,他被同党放弃,而他又走投无路。”
“有这个可能。”宁舟道:“像他们这种混江湖的,应当无有多少忠诚,马征辉若被抛弃,他要做的该是投诚出卖同伴,而不是故意出来,然后再死。”
“嘿,你这一说,倒像那么回事。”陆秀平嘿笑一声,“那他怎么不走?”
“想要弄清楚这个问题,就要先做一个假设。”宁舟冷然一笑,“设军中有人和马魁城联手,这个问题就可以解释了。”
“这怎么说?”陆秀平越来越不懂了,每明白一个,宁舟马上抛出一个难懂的。
悟性非他所擅长,否则也不是如今这般境界了。
“出了这种事,赵将军等人,要首先撇清干系,毕竟刺杀国师一行,干系重大,否则被孙师叔抓了把柄,随便就捏死他们。”宁舟道:“设这件事官匪联合,官军要撇清干系,只有拉个人出来,迷惑视野。”
“那马征辉有什么用?他是匪啊!”
“匪也有匪的用处,出了事情,必要抓到人,而马征辉这个人,因为是马魁城是侄子,所以格外适合,想想看,官军弄死贼人头领的亲侄子,我们还会怀疑官军吗?”
陆秀平沉思片刻,给出了答案,“不会,但马魁城怎会牺牲亲侄子?”
“有时候利益高于一切,且莫以己心忖度他心。”宁舟微叹一声,“此事毕竟是在重重兵马中作案的,如果一个都没抓到,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怀疑赵将军他们,是否参与此事。所以必须留下一人,隐晦的表示,驿站的人,没有参与此事。”
陆秀平一拍大腿,“我明白了,而且这个人,分量必须要足够,否则不能说明什么,还会弄巧成拙,这个够分量的人,就是马征辉。而对那些普通人动手,也是混淆视听,让人们以为,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入室杀人劫物。”
宁舟点点头,“不错,可是我们的对手似乎并不高明,昨日我问过了,马魁城是江湖一霸,又怎会缺少财物?岂会为了钱财,这般冒险?如此欲盖拟彰,便知晓他们是冲着咱们来的。”
陆秀平眉头一拧,“如果是冲着我们来的,为何不等我们去王城的路上下手,何必搞这么麻烦。”
“我估计他们也想路上动手,但他们有那个胆子和实力吗?只有在驿站中,我们无有警惕之心,加上第一天就下手,为的就是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宁舟分析完毕,沉思道:“我万分不解的是,为什么对我们出手。”
“谁知道呢!”陆秀平道:“按照你的说法,这驿站的人有嫌疑,我看那姓赵的最有嫌疑,在这只有他的官最大。”
正在这时,明月从前厅走过来,没好气的宁舟道:“那姓赵的回来了,师叔说你有主意,让你去看看。”
陆秀平忽然站起,围绕明月转了一圈,只把后者看的浑身不再在,“有什么好看的。”
陆秀平啧啧嘴,“好看极了,没想到明月老兄刮了胡子,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不错不错,这样才有童子样嘛!”
明月一甩手,羞怒地道:“胡说什么,叫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