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丘岛形如大丘,卧伏在大泽之上,宛如珍珠。
在圣宗,只有真传弟子才有资格占据一岛一峰,在山门众弟子的中,也只有真传弟子,才可以真正得到诸长老亲睐。
这座岛屿,本是宁舟叔父的。
现在,则是他叔父的师弟在此修行,此人名叫卢仲元。
卢仲元本是内门弟子,宁舟叔父死后,被他得去不少好物,借助这些东西与一位真传弟子论道斗法,并且战而胜之,将珍丘岛占了下来。
“卢师叔,师侄有礼了。”宁舟面带微笑,仿若忘记了,此人曾对自家叔父所做的事情。
卢仲元打量着宁舟笑眯眯的脸,心里一阵腻歪,他当日之举,惹来许多非议,弄得他脸面丢尽。
不过丢脸就丢脸,他也认了,反正好东西自己拿到了。
今日师兄的侄子找上门来,他便觉头疼,生怕宁舟索要遗物。当然了,就算宁舟开口要了,就算求了,他也不会还回去。
卢仲元活了几十年,也是老成精的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宁师侄不在希玄山修行,来我珍丘岛作甚?”说着一拍掌,“走,去里面坐坐,鄙居简陋,待会莫怪师叔寒舍招待不周!”
这最后一句话,看似客气,实则另有所指,宁舟哪里听不出来,他随着卢仲元往殿中走去,笑道:“卢师叔得此岛虽不久,可我观这番气象,倒也不俗,卢师叔谦虚了,这若是寒舍,我那就是狗窝了。”
“呵呵,宁师侄倒是口才辨给。”卢仲元一抚掌,似乎带有赞许,实则他心中在暗骂宁舟。
好端端的说什么狗窝,他以前没在珍丘岛时,莫不是一直都住的狗窝?
岛上侍女端上瓜果热茶,宁舟与卢仲元对立而坐。
卢仲元道:“好师侄,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这处,有何事啊?”
宁舟呵呵一笑,“倒也无甚大事,好久不见师叔了,甚是想念。”
以前随他叔父在珍丘岛时,卢仲元也常来玩,小时候还逗弄过他,只是往事皆成过眼云烟。
一旦遭逢变数,各种想不到会翻脸的人,毫不客气的翻脸不认人。
从内心上讲,宁舟若非走投无路,绝不会来此,就算来,也是堂堂正正将此岛夺过来的那一天。
只是如今他头上压着一座大石,也只有事急从权了。
卢仲元一怔,没想到宁舟竟然这样说,这话对旁人说还罢了,他自己是决然不信的,只是宁舟不先开口,他也乐见其成,“好孝顺的娃儿,知道来看师叔,师叔真是很高兴。”
宁舟端起茶轻轻吹了口烟气,“今日拜访师叔虽无大事,除了想念之外,还有一件小事。”
“来了。”卢仲元打起精神,准备好好招架宁舟,不动声色道:“哦?不知是何小事啊,说来我给你参详参详。”
“这老货奸猾。”宁舟心中给卢仲元下了判语。
一般来讲,都会说,“即是小事,尽管说来,我给你办了”,就算关系不太好的,也会说,“既然是小事,只要我力所能及,绝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等等。
可是卢仲元却是滴水不漏,宁舟不说何事,他绝不松口,以免被宁舟抓住话柄。
“师叔是长辈,那我就直说了。”宁舟叹了口气,“我本在希玄山安心修行,可也不知得罪谁了,竟然要断我道途。”
卢仲元吃了一惊,断人道途,此乃大事,他心里寻思,“这孩子莫非糊涂了,出了那档子事,咱们这关系,就差撕破脸了,此等样事,你说来我会帮你?”
不过他毕竟是长辈,自持身份,心里话埋在心里,表面上义愤填膺道:“岂有此理,竟有人这般狠毒。”一句话说完,便闭上嘴巴,也不问问到底是何人所为,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发表了看法。。
宁舟望着卢仲元,“我想……”
卢仲元一摆手,“师侄不必多说,近日我在打磨玄功,需要闭关一段日子,待我修成神通,你再来此处,咱在细细相谈。”
这话毫无诚意,也是宁舟意料之中,他装作苦着一张脸,“莫非师叔不能施以援手?”
卢仲元叹了口气,“师侄有所不知,我最近修炼到紧要关头,实在抽不出工夫,否则凭我和你叔父交情,岂能不帮你,你且耐心等上一等。”
宁舟道:“真的不行吗?”
卢仲元道:“此事为难我了,要是别的事,我还可以……”说到这,他瞧着宁舟闪亮亮的眼珠子,陡然惊醒自己着了道。
宁舟精神一振,“别的事,师叔是否助我摆平?”
卢仲元暗骂自己糊涂,好端端的废那么多话干甚,只是话一出口,他也不好不要脸,只好捏着鼻子道:“别的事,只要我力所能及,你尽管说来吧!”
“等到了。”宁舟心中暗笑,要是他一开始,直接提出要求,以他对卢仲元的了解,必然百般遮掩,不愿答应。
所以他就设下套子,来个请君入瓮,从有人断他道途说起,一步一步,从大事说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