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他们说的红心的情人吧?”
头顶宫灯柔软的光照射在小包子脸上,将他的眉宇绣出几丝阴影,虽然外表圆滚滚肉呼呼,沉淀下来的气势却干练而利落。
抿紧唇角看人的样子,挺得笔直的腰背,更是透出一种相当明显的,经历过正规军队训练,意志坚定的感觉。
许是因为年纪还小,掩饰得不够好,他静静看了我半晌,几不可闻的哼一声,眉宇间浮出郁闷与沮丧,“现在不觉得。”
“嗯?你叫什么?”我笑眯眯盯着这有些懊恼的男生,不想多费脑细胞就开门见山说道,“我讨厌迂回试探,如果你诚实点,我心情会好很多。”
懒得动脑子的结果就是,下手会简单粗暴,象老骗子曾经说过的,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不过看这小子真的年轻,对幼崽,我素来很有爱心。
“谁要告诉一个海贼自己的名字。”他转开脸,语气颇是难以描述,“如果你愿意拿图纸交换,我帮你拍下想要的东西。”
挑高眉梢,我饶有兴致的盯着被诈一诈就露陷的小包子,隔了一会儿,他象是忍不住偷偷转过脸,微微睁大的眼睛让他眼角圆润些,也把冷硬的五官衬得柔和起来。
…………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
我笑了笑,“说不定我什么也没看上呢?缪斯号也不见得应有尽有啊~”
“耶——真奇怪了…你一个女人眼光倒是高得出乎意料嚒~”懒洋洋的语调,轻描淡写中透出一丝冰凉。
离得很近的地方蓦然出现一种存在感,混合淡淡的烟草气息,彷如幽灵般散发出来。
电光火石间,脑海中一瞬闪现的杀意,尚未付诸行动就泯灭,我卸掉力道,指尖依稀浮现的细丝卷着手腕,再度隐没在皮肤下。
不是我不想做什么,而是根本没办法做什么。
自身后投射而来的视线如刀锋利,慢条斯理贴着几个致命位置肆意游移,丝丝缕缕寒意仿若吐信的毒蛇,只需目标一个不经意异动,怕是就要毫不留情下杀手。
我安安静静坐在原位,看着视野所见无端端开始扭曲,空间毫无预兆变化,漾起的透明涟漪一圈圈荡开,产生的无形结界将坐在几米外的一桌三人区隔出去。
特拉法尔加.罗与赤旗船长脸色大变,可是当他们两人纵身扑过来的瞬间,纹丝不动的查尔斯露出诡异笑容,随即空间微微颤抖。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抓住缪斯号的空中花园,将它打碎、重整。
连接纵横的栈桥活过来似的,曲卷蜿蜒,慢慢盘成一个圈。
粉白纸门消失,后方隐秘空间显露出来转移到廊桥前方,与漂浮在中央的圆台融合形成一体,随后屋檐跟着缓缓舒展,遮蔽天穹。
不多时,原本蛛网一样的廊桥化作一个圆形广场。
…………
等到异动平息,我发现所在的这个位置视野略略高出少许,下方人头涌动,赌场牌桌,歌舞丝竹,连带一处竞技场,竟是无比喧哗。
可是特拉法尔加.罗与赤旗船长下落不明,查尔斯也消失无踪,两个席位之间的朱红栏杆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那几位海军越过不存在的边界,侵入此地。
我抿抿嘴角,目不斜视,也不管那几位走到身后去做什么,更不愿意搭理脑后不知哪位无比讥诮的哼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立在身后的几道气息中分出一道慢悠悠晃过来,逐渐逼近的视线,带起脊背灼烧般的刺痛。
“耶——真奇怪了…倒是相当沉得住气。”
随着来人话音落下,小相扑选手站起来无声的退到后方;几秒钟后,一双瘦长笔直的腿出现在眼角余光中。
停顿片刻,那人用手提了提黄白条纹裤腿,施施然盘膝坐下,又缓缓的理了理衣角,最后把手肘架在膝盖上,没有过大的动作,手指与手腕力量平稳又均匀,游刃有余中掩饰着足以致命的危险。
“耶——总不至于是吓着了吧?”带着奇怪口癖的音色,藏着浅浅的撩拨味道。
…………
微微偏过脸,我的视线沿着并肩而坐这人精悍结实的身体线条,一路往上攀援,滑过修长有力的手臂,凸出的喉结,削尖的下颌,不算英俊的五官,最后缓缓对上茶色镜片后方那双侵略意味十足的眼睛。
“我对年纪大的,尤其是阴阳怪气的老男人,没兴趣。”我嫌弃的撇撇嘴角,“找个年轻力壮点的过来,黄猿大将阁下。”比如说…一直不知去向的中将大人就很合胃口。
这人笑吟吟的打量我几眼,面不改色的拖长音调,“年轻气盛的恐怕应付不了你,嗯~红心船长的情人——”
啧了声,我把目光移到别的地方,对这人居然不上当的精明表示很遗憾,也对这人的城府有了新一番认知。
现在回想才恍然大悟,这人一直不动声色,竟是为了在措手不及间,把不必要的红心与赤旗驱逐出去,只留下我势单力薄。
小相扑选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