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魔道也讲功德？
一剑之约，释天邪硬接巨阙天绝不死，洪武自然承认了这个朋友。他的心意如此，不管对方是正是邪，是好是坏，都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朋友二字，能从洪武口中说出，可不简单。于他而言，朋友是要为其抛头颅、洒热血，消灾挡难的。是牵扯一生的因果，有着无穷的变数。就像胖喇嘛陈康，就像墨家传人王襄子。朋友二字，可不仅仅只在于酒肉。
徒阳河对岸，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转身望去，能够穿过运河，看到远方丹阳城的轮廓。朦朦胧胧，隐约飘渺，如同一尊庞然大物盘踞于大地之上。
此时，洪武与释天邪席地而坐。各自看着对方，相视一笑，终究是化干戈为了玉帛。
“从此地望去，丹阳城下的地脉果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切断了。地脉灵气断断续续地流失出来，虽然多少也有些真龙之气，但无法形成真正的天子气象。”释天邪看了一眼丹阳城的轮廓，随即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既是大周太祖亲自留下的手段，自然有着大法力。何况就算历代楚王知道此事，也没有能力破阵，更不敢破阵。偌大的徒阳运河，东西长达万里，是整个楚国的水运命脉。若毁去此河，只怕立刻改变天象，楚国大地数十年间都要变得干旱，民不聊生。一旦如此，百姓惶恐，政权不稳，楚国也就毁了。”
“嘿嘿嘿，说的也是。这世上最恐怖的阵法，便是改造地形，借助天地之势布阵。姬晟开凿这运河，即可斩断楚国的龙脉，又可改变地势，影响天象，造福百姓。这阵法，破也不是，不破也不是，当真是奈何不得。嘿嘿嘿嘿，这大周太祖的手段，还真是够狠的！”
释天邪往口中倒了口酒，囫囵咽下，嘿嘿怪笑起来。
“自古以来，哪一个开国之君不是人中之龙，手段强硬，用心险恶？姬晟若不如此，大周王朝哪里保得住这八百年盛世？只可惜无论你如何挣扎算计，天数之下，一切都要返本还原，怎可奈何！”
“嘿嘿嘿，人间之事与我等无关。炼气士若放开手脚，孤注一掷，区区一个国家，弹指间也就没了。只不过这样大的杀孽，没有人承担的起。无论是魔道还是仙门，若想飞升，始终逃不过功德二字。”
“哦？莫非你们魔道，也讲功德？”洪武闻言，微微一怔，却是放下了手中的酒壶，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那是自然。你别看魔门弟子凶残，不忌杀戮。但我们所杀之人，也并非都是无辜。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在我看来，只要是眼中所见，心中不爽之人，都该死。何况上天之功德，并非叫人一味的行善，做好事。许多时候，行灭杀之手段，也是功德。”此时，释天邪也放下了手中的酒壶，一本正经道。
洪武听罢，却是皱了皱眉，沉默了片刻，又恢复了平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性想法，我也杀了不少人，在我看来，同样都该死，这且不去说它。至于功德，的确不分善恶。或许，只要是顺应天数而为，都算是功德吧……唉，此事我也说不清楚。所谓的天数，又是谁的意志呢？我这人，似乎一直都在逆天，从为顺应过什么天数呢？”
“哈哈哈，何必想那么多。如今杀劫笼罩，我等自顾不暇，管它什么功德不功德。飞升仙界，那不过是炼气士一厢情愿罢了，用来麻痹道心的借口。这世上，能够渡过天劫，成就三灾的有几个？那欧阳文通据说早已三灾境大圆满，却又如何？还不是龟缩在阴山，不得超脱？”释天邪冷笑连连，说到激动处，便连连灌酒。不到一时半刻，一壶桃花酒已经被他饮尽了。
“哼，这酒还真是不经喝，居然这么快就没了。”释天邪摇摇头，轻轻一抛，酒壶落入了徒阳河中。甚至连水花都没有溅起，便沉入河底，消失不见了。
洪武深深地看了他两眼，突然道：“从青州到泉州，上百万里之遥，以你的修为，就算日夜飞行，也要花上大半年的功夫。到底因为何事，让你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出现在楚国？”
洪武此话一出，立刻令释天邪变了脸色，沉声道：“洪兄这是在探查我的底细啊？”说罢，又嘿嘿怪笑起来。
洪武看了他一眼，却是仰头喝了口酒，转身望着徒阳河道：“我只是好奇罢了。你们尸鬼道若没有目的，又怎会派人沾染泉州杀劫？如今是非常时期，我身为伏龙山弟子，为了师门安危，自然想要了解一切。不过这的确有打探你底细的嫌疑，不说也罢。”
“哈哈哈，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打伤你徒弟一事，并非我的本意。而是因为贪图桃花屋的美酒，特意从西边的大通河跑到丹阳城来，正巧被你们伏龙山的巡逻弟子撞见罢了。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人搜查审问？”
“嗯？你是说，从大通河而来？”
“不错。”
“你去那里做什么？百万里迢迢，就为了去大通河看一眼，到桃花屋吃杯酒？”听到大通河三个字，洪武猛地转过身。嘴上虽然一副开玩笑的口吻，可心中却是惊异无比。回想起当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