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问:“你的紫薇石头阵,和元石先生教得一样。但我记得当年你明明是有自己两记变招的,为何不用?难道是专门为了等我?”
“我猜你可能会来。我怕你万一解不开。你当然是不会被限死的,但会浪费你时间。”
东方坐姿轩轩:“凤兮凤兮。还是有这种心肠……你倒是不防备我带着蓝羽军人来,拉你一起造反?”
上官正襟危坐答道:“你不能。我是上官轶!谁要想害我的,我宁愿先发制人,哪怕步步杀招。”
东方似乎也被他的气势所服,叹息不言。我问:“先生,为什么称呼你凤兮凤兮?凤兮凤兮,其实是一只凤啊?”
上官说:“小时候口吃厉害,师傅为了让我多开口。故意让偶尔来访的师兄跟我逗乐说话。凤兮凤兮,故是一凤。典故从此而来。”
东方似乎不喜欢我在场,我识趣说:“我去准备晚饭。”
因先生犯病,这些天都是我在做饭熬药。夏初跟“下厨”本来就有缘,我只高兴能为上官先生做些事情。东方乃上官的朋友,也不该怠慢。
我自己草草吃过了,才端进去请他们吃。他们高谈阔论,似乎在口头比试一场决战。
入夜了灯油需节省,我就坐在黑暗里。等到月上中天,我想他们也该吃完了。就悄悄走到上官的门口,只听东方说:“……你那么说,难道不怕吗?”
上官傲然的笑,似乎不屑:“我怕什么,我孑然一身,我还有什么可夺去的?”
东方似带了醉意,调侃说:“那我也是随便什么都能拿走?”
上官又笑:“你说好了……”
东方一字一句:“我要你那个小姑娘……是夏初吗?”
静的我都听到自己的心跳,开玩笑,还是……?
这时才听上官毫无余地的回绝:“绝对不行,我的东西你都可拿去,但她并非我的。”
东方说:“若是你女人,不就是你的?凤兮凤兮,聪明一世,还有些痴气!”
又听上官肃然说:“不是痴。就算是我妻子,也是人选我为伴侣。我不是她的父母,没有生养教育她。别说我们没那种意思。就算是我的,也需要善意维护,怎么可以随便呢?”
东方似乎在笑着摇头,上官轻笑:“老男人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试探我了。”
我望了眼上弦月,还是蹑手蹑脚的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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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上官和东方,忙于互相讨论。他们有时候慷慨激昂,有时候诙谐而笑。我插不上嘴,旁听得多了,本来一知半解的兵法,被抹得一片糊涂。我气闷起来,朝悬崖那边散步去。一个月就快到了,我怎样与上官开口说我要去都江堰呢……我去了,还能回来吗?
我伫立悬崖边凝望。山峰冷厉,在青城山,我几乎与世隔绝。我眺望着山的远处那苍茫而广阔的原野,大地的宁静一再被打破,可以预见尸横遍野的明天。四川已经是一个各方湍流会合的海口。谁是弄潮儿?我聆听着悬崖底出深渊的呼喊,重温着千军万马的嘶喊。军人们都等待着一场决战,谁将建立功勋,谁将以血祭奠青春?真要投入奔流,才是幸福。我若是鸟,纵身跃下,便可以飞去见证……
“想要飞,为何不去飞?”有人在我的背后问。是东方先生。
他必具有非凡的洞察力。我搓了一下手:“目前我不能飞,也飞不出去。”
东方先生一挥手杖,冷厉说:““你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上官决断。除了你的脸蛋,我看不出你还有什么过人之处。你可有为之奋斗的梦想?你打算往何处去?”他字字钻心。
我惊惶,他击中了我的要害。我告诫自己:东方不是上官,不会对我有任何袒护。我定神微笑:“东方先生这样直言,也有些残酷。”
“非也。如果这些话都算残酷,将来就更为难堪。夏初,你向往的是远方,绝不会局限在山里。昨夜我对上官说,要留住你。不能像对白鹤那样折断翅膀,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你……”
我惊讶异常。东方的表情却变化了,他的脸颊浅浅的笑涡一掠而过,颇为魅惑:“怎么,怕了?我不过是点破他。上官是不会杀你的。比起我,你是初识上官,若你认为他是世俗所谓的好,或者会一味隐忍,你就错了。
天生丽质的女人有个毛病。就是总是幻想在自己的冒险中多些俊杰人物点缀。你无意之间正在牵扯上官。为了你和他,夏初,你走吧!”
我忍不住答道:“先生说我优柔寡断。天下人说玄鹏与青凤,本是并列之才。东方先生一针见血。可你并非上官,并非我,怎么可以替他和我做决定。我会走。但我一定会跟上官先生说明。
东方先生方才谈起美女,我不敢苟同。美女不过是‘身不由己’,被有权势的男人抢来夺去。或者为命运所捉弄,成为所谓的祸水。男人能抛下霸业,名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