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或者不依不饶,还有什么意思?
他伸出左手看了看:“好像是。”我拉过他手腕,皮肉被利刃划开口子,还好没有伤骨。
他无赖望着我:“替我随便包一下,用你头上那块布,我最恨它亲你的脸。好不好?”
我骂道:“见鬼!你怎么这样……?”我想不出合适的词。
他大笑:“你肯定没有看过杀人!”我不置一词,从竹筐里取出金疮药给他用了。他牙齿里“嘶嘶”几声,我也不理。他也不言语,就是含笑端详我。
等我坐在炕上发呆,才发觉自己耳朵滚烫可以烙饼。我捏捏耳朵,他说:“小虾,你当我的侍女吧。”
侍女?我怀疑的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缓缓说:“我有许多侍女,都是大人给的,或者别人送的。我还没有找到特别合意的。再过几年你长大了,你就更能照顾我了。我家中富有,本不缺人。可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总是在我旁边……”
原来他是这样想……让我去给他当使女,他恐怕是让别人宠坏了,认为他要,别人就必须给。我低头沉默……心潮澎湃,耳朵深处像有人小人在敲锣。
他不知我什么想法,挨过来:“等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会愿意。我保证会最宠爱你……”
我站起来,冷冷道:“你说完了?玉飞龙已经完璧归赵,我也该上路了。”
他讪讪的:“小虾怎么闹脾气了?难道你讨厌我……?”
我直视他:“我不讨厌你。可我不会给你当使女。你纵然是王侯,我为什么要服侍你,照顾你?我不要什么宠爱。你说了这个词,本就是一种侮辱。你以为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就可以随便占有别人的心?你以为我没有父母兄弟,流浪天涯。就一定乐于到你这样美男子收藏的花丛中去做你观赏的植物?你错了,阿宙。”我用袖子使劲抹了下干燥的嘴唇,开始收拾东西。
阿宙严肃的道:“要明白,我是喜欢你。我第一次去请求一个姑娘。你不高兴了。因为我实话实说,侍女……其实在我那里你会得到更好的名分……但是……我不能骗你,我不能说我能娶你当我的妻子。我要是耍些花招,学学人家甜言蜜语,花前月下,本可以这么骗人的,但我不会。我家里不是我一个人,我母亲,我的大哥,都不会允许我娶你……小虾,你要是能了解我,就该知道我刚才对你说得每一句话,没有分毫侮辱。”
我厉声说:“是啊,你真是天大的贵人。阿宙,我告诉你,你就算是皇帝元天寰,我就算这蜀道上不名一文的流浪儿,在别人眼里你自然身份与我云泥之别。可是在情爱之前,你作为一个男人,我作为一个女人,我们还是平等的。”
我刚拿起竹背囊,阿宙就已经窜了起来,可是他并不是追我,而是飞向窗外。
窗户破了一大窟窿。我定睛一看,原来在空地之上,阿宙已经与一个人缠斗了起来。那人恰正是昨日误到我房的瘦高个儿。他拿一把马头刀,满面戾气,刀法即狠又准。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阿宙左手受伤,可是依然身手敏捷。他并不急于出剑,团身腾跃,只是不断避开对方的攻击。黑风阵阵盘旋,肃杀若冬。我觉那杀手的眼中充满绝望。他本来占尽上风,不该如此绝望的……我看着他们厮杀,也不顾我对阿宙的不满。忍不住喊道:“出剑!他的气势已经开始衰竭了……”
此时金玉一声,揽星剑临风而出。火星迸发,发出死的节奏。阿宙龙行虎步,纹丝不乱。他虽出剑,但是并没有刺对方要害。那人嘶吼一声,将自己的身体覆盖在日光之前。阿宙的剑长,不如他的刀短而快。我失声叫到:“小心你的上面。”
果然,那人的刀风向阿宙扑面而来。阿宙弯腰,说时迟,那时快,从厢房里面同时飞出十来条黑影,为首的正是商人中的虬须客。
虬须客的刀,在日影下成弯月。我心想:这下子休矣!
他只一招,就置人死地。出乎意料,竟然是杀手倒下。
与此同时,阿宙收回揽星,漠然道:“还好没有沾上他的血。”我满头是汗。愚昧的骄傲,为了这你才一直不出剑?我望了一眼杀手,他死了,似乎有一丝诡异笑容。好像终于完成了任务……
虬须客已看见了我。他想了一想,单膝跪倒:“五爷,家奴们来得迟了,请五爷责罚。”
阿宙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失去时机。方才我要知道你跟着我,我都不会出剑。”
虬须客说话中气十足:“是,小的跟着五爷是您大哥的命令。大爷有话要传给五爷。”
阿宙似有顾虑,瞥向我:“什么话?是不是说我玩够了,该回家了?”
虬须客凌然道:“请五爷到那边说话。”我忙从窗口移开,只见其余十几个人围住了死者的尸体。
我就只听有人说:“在他衣服里搜到一把错金涡纹刀。”
错金涡纹,不是王的部下才可以用的刀?我开始回想阿宙的身份,但是……终究无关了,想那个做什么?
片刻,虬须人洪亮的声音才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