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心里头那屈辱感还存在心中并没散去,更痛恨眼前这两个女人联合外人来对自己和莲儿下手。所以冷硬回话,“今日好在我哥哥来了,不然我和莲儿就被你们害了。这一回的事情不说清楚你们别想走。你们也看到了,我哥哥他们可是要动手的,你们最好站这儿别动,一会儿问完你们的话自然会放你们走。”
吴氏和刘氏本来打主意趁着张诚等人忙着收拾吴奎那三人,顾不上她们两个,偷偷溜回家。这会儿被刘氏和赵莲儿拦住路,还想着趁着和她们母女说话,等她们两个不注意突然硬冲过去。这会儿听到了张氏的话有所忌讳,还真不敢动弹了。不过两个人晓得要真被留下来了,一会儿怕是没有好果子吃,因此不免异常焦急。心里头又害怕,那脸色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也是吴氏和刘氏的运气,此时那方才跑出去躲避赵莲儿菜刀的赵旺在外头等了一会儿不见祖母和自己的亲娘出来便又重新偷偷潜回来,躲在院外见到了院子里发生的一幕,也见到了娘亲和祖母被赵莲儿和张氏拦住,以及两边说的话。他自然是不想吴氏和刘氏真被留下一会儿吃亏,所以趁着张氏和赵莲儿不备,从后面摸过来,使劲儿把两人往旁边一推,然后招呼吴氏和刘氏,“快跑!”
吴氏和刘氏见状哪能傻站着,见眼前拦路的人被推开了,便赶忙先后拼命跑出了院子,和赵旺一起往隔壁自己家院子里去。
而张氏和赵莲儿被赵旺这一推,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好容易稳住了身子,再转身时,那吴氏和刘氏已经在赵旺的帮助下跑出了院子。赵莲儿待欲上前追,她们已经跑远了,只好作罢。愤愤地盯了那几个人的背影一眼,她拉着张氏的手往被打倒在地的吴奎那里去。等到走到倒伏在地惨嚎求饶的吴奎身边儿,赵莲儿就抬脚狠狠地踢了他几下,还不足意,又抬起脚重重地去踩他方才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连着十来下,见他手指变得青紫起来才停脚。
张诚领着人将吴奎等人好一阵打,最后拿绳子把这几人捆了起来扔到一边儿才转身来问站在一旁的张氏,“妹妹,今儿个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说给大哥听一听。”
张氏便请他们进屋去说话。张诚就吩咐同来的两个年轻男子在外头看着被捆起来的吴奎三人,这才和另一面相斯文的中年男子以及一位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进了屋。
众人坐下后,张诚问:“妹夫在哪里?还有梅儿呢?”
此话一出,张氏神色一黯,大颗的眼泪随即滚滚坠下。张诚见她这样,便不由得心里头大感不好,连忙追问到底是出了何事。张氏哭着断断续续地把这半年多来家里头发生的事情对张诚说了。
张诚听完也难受的落泪,在桌上重重一拳道:“都怪哥哥没用,没有能看顾你们一家人!”
同来的中年男子和那年轻男子也听得唏嘘不已,但随即又劝张诚和张氏不要太过伤悲,死者已矣,还是要节哀顺变等语。两兄妹哭了好一会儿,平复了些情绪后,张诚擦干眼泪便先向张氏介绍随同自己一起进屋的那斯文的中年男子说:“他是我在昆山结交的好友贾维。”又指着在一旁坐着的那清秀的青年男子说:“这是贾维兄弟的独子贾秀。”
张氏忙站起来向两人蹲身一礼,诚恳道:“这一回多亏了两位帮忙,制服了那几个歹人。”
贾维见状也立即站起来虚虚一扶,说:“妹子快起来,我们这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张氏站起来后望着贾维感激一笑说:“要谢的,要不是你们侠义心肠,我和我小女儿就得遭殃了。”
贾维忙摆手说:“我和张兄是好友,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妹子太客气了。”
又说了几句,两人便重又各自坐下。张诚便又向张氏说起他今儿个为何会和贾维父子来这里。原来这六年多,他在昆山的买卖做得很顺,又结交了不少朋友。这一回来吴县卖一船丝,就想着来瞧张氏,不想却在这附近碰到了多年前结交的好友贾维。这贾维以前在昆山手里头有个昆曲班子,他平时也写些戏文,在昆山颇有名气,最近被致仕返乡的刑部右侍郎俞洪大人请到他吴县府里演戏。两人多年未见,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因此一路边走边说就走到了赵家二郎的院子前,也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张氏边听便点头,最后道:“原来如此。”
“方才我听你嫂子吴氏说那独眼的男子是她堂哥,又说什么误会的,好在侄女儿及时提醒,不然还真让他们跑了。”张诚道。
这时候给张诚等人沏茶的赵莲儿闻言不由得愤然出声,“原来那上门儿来欺辱我娘的独眼男子就是大伯母的堂哥吴奎。昨儿个我娘不答应王媒婆的提亲,今儿个他就上门来意图强逼我娘就范。吴氏那毒妇设下的好连环计!”
她说话时声音还嘶哑着,白腻如羊脂美玉的脖子上犹有一圈儿被吴奎掐出来的紫色淤痕,让人看了不觉心惊和心疼。
“给,这是我们戏班里头常用的治嗓子嘶哑的药丸,这荷包里头有七八颗,你含在嘴中,一日吃个三四颗,等这药丸子都吃完了,嗓子也能好了。只是你脖子上的淤痕要去买些消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