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穿山乡的农运斗争
一九二七年的新年刚过，但寒意未减。许久没有下乡“办案”的马平县公安局长徐宗辉近来感到非常纳闷，他好久没有接到柳州郊县的报案了。
过去，柳庆署各县、乡镇经常有匪案、盗案，偷窃、打斗等案子发生。接到这类案子报料徐宗辉总是喜欢亲自带着警员下去办理案子。这不是因为他体察民情，而是他每一次下乡可以尽显威风作威作福，可以大酒大肉的得到招待，还能够美美地捞上一把。
这天，徐宗辉带着几个随从来到郊县“检查”工作，他选择的出行地是穿山乡。这是因为穿山乡的民团团总是他的把兄弟，这个团总就是横行乡里的莫良仁。两人过去都在旧军阀陆荣廷的部队里混过。陆荣廷倒台后，徐宗辉通过关系混进了马平县公安局，而且还当上了县公安局长。莫良仁则回到了自己的故居穿山乡。
回到乡里的莫良仁不改兵痞恶习，整天游手好闲横行乡里。他无恶不作、敲诈勒索。后来他又勾结上当地的一些土豪劣绅，混上了地方团总一职，权势一时甚嚣尘上。他把持了穿山乡里的军、政、财、粮大权。当地乡民对他是既怕又恨，见了他如见毒蛇猛兽。
徐宗辉每次下到穿山乡，也是凶神恶煞耀武扬威的，乡民见了唯恐避之不及。可莫良仁总是杀猪宰羊、大酒大肉的招待这位昔日的把兄弟，末了还要带回不少钱财和当地土特产。当地民众对此二人是恨之入骨。
当徐宗辉一行来到六区原莫良仁民团总部时，他见门前似乎与往年不同了，连门前挂的匾牌也换过了。
徐宗辉虽然在旧军队里混过，而且还干上了公安局长一帜，但他大字不识几个，不知牌匾上写的是什么单位。他对身边一个叫巫二凡的警员说道：“小麻子，你进去禀告一声，就说我来了……”
其实巫二凡脸上并没有麻子，只是脸上长了许多雀斑，警局里的人上上下下都把他叫成了‘小麻子’。巫二凡为人机灵乖巧脑子灵活，平时常给徐宗辉出一些主意，很会讨徐宗辉的欢喜。加上他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认识一些字，因此每次外出徐宗辉总是把他带在身边。
听徐宗辉的指唤，巫二凡走到门前看了看挂在门口的牌匾又走了回头说：“局长，这里不是乡民团局了……”
徐宗辉诧异地问：“不是民团局是什么？老子才几个月没有来，这里莫不成变成了十五旅的旅部了吧！”
巫二凡小心翼翼地说：“局长，这里挂的是《穿山乡农民协会》的牌子。”
“什么！农民协会？”徐宗辉惊讶得张开了大口半天合不拢来。
正当一行人进退两难的时候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人端详了徐宗辉一眼后说道：“哟，这不是县公安局的胥局长吗？今天怎么有兴趣到我们农民协会来呀！”
徐宗辉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巫二凡机灵地说道：“我们局长是专程来这里了解看看有什么案子要办的？”
刚才说话的那人说：“自从我们乡成立了农民协会后这里的匪案、盗案基本上没有了。至于一些乡民间的茅盾纠纷我们协会也自行解决了。就不用麻烦局长亲自下来办案了。”
徐宗辉被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结巴着说：“你、你们是、是……”
见徐宗辉滑稽的样子另一个人说：“我们是乡农民协会的，这位是乡协会的熊均琛熊主席。”
熊均琛微笑着说：“请问徐局长，你有什么见教呀？”
徐宗辉胀红了脸问：“你们成立协会，是谁批准的呀？”
熊均琛严肃地说：“我们成立农民协会是县党部批准的呀，怎么！还要你们公安局批准吗？”
徐宗辉被呛的说不出话来，显得很是尴尬。巫二凡忙打圆场说：“不不不，我们是来找民团的莫团总的……”
农协的另一人说：“我们乡成立农民协会后民团的人就不知到跑哪里去了，你们还是到莫良仁的家里去问吧。”
熊均琛二人说完后就走了，徐宗辉望着远去的二人恼怒地骂道：“混蛋……”
巫二凡讨好地说：“局长息怒，犯不上和这两个乡巴佬怄气呢！”
徐宗辉回想着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
巫二凡说：“局长，你是说谁呀？”
徐宗辉说：“刚才那个姓熊的……”
往日徐宗辉下到穿山乡，穷苦百姓如遇瘟神似的躲的老远。而那些有钱人见了徐宗辉却是点头哈腰打躬作揖的讨好不已，这让徐宗辉好不得意。如今徐宗辉走在田间小路上却无人答理，遇上路过的农民也无人理会。而那些富人们一个个都不见了踪影。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仿佛没有看见胥光涛的到来，自顾自的劳动着。这让徐宗辉大失面子也令他十分懊恼。
但是，徐宗辉下到穿山乡的消息还是有人报告了躲在家里装病的莫良仁。
自从穿山乡闹起了农民运动后，莫良仁与乡里的财主恶霸、土豪劣绅们是怕的要命又恨之入骨。他们多次组织反动武装对农民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