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烛火恍惚闪了一下，映在两人的身上，洒满了晕黄的残片。
“你是说.剑法？”秦墨有些不敢相信。先前他一直在猜想周暮今晚来找他的目的，但却万万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请求。
直到周暮再次点头应声，秦墨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讶异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教？”
随后他意识到这样的提问有些不妥，忙解释道：“我是说，若你想要变强，有很多方式和途径可取。靖仇、三藏还有婉儿和七七，他们都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你不去找他们，而是单单想要学习剑法？”
周暮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最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是.”话未讲完，便又低下头去，屋内又是一片沉寂。
秦墨安静地坐在她对面，好奇问道：“只是什么？”
周暮抬起头，嘴巴抿着，脸色有些复杂，说道：“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又是一片沉默。
秦墨神情有些呆滞，这样的回答他绝然没有想到。而周暮脸色微红，眸子闪烁不知停留何处。
换做平时，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然而现在，她既然有求于人，那么坦诚相谈就是最好的方式。何况，对方若是秦墨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只是，长时间的安静多少有些别扭。周暮故意眉头一皱，怨道：“你到底教是不教啊？”她本就没有真的恼怒，只是情急之下的语气稍稍有些曲折，此时听上去竟有一些撒娇的味道。
秦墨慌忙回神过来，摆手惊道：“你先不要着急。其实，你的情况我也想了很久，我读过一些道经，也了解了一些特殊的灵体.如你这样的。”
周暮闻言露出一丝震惊，秦墨则接着说道：“没有攻击力的灵体，所附带的灵力也同样没有任何伤害效果。所以，你若要变强，便不能再一味地依靠灵力，而是另辟蹊径。”
秦墨突然笑了笑，道：“我没想到今夜你会主动来找我教你剑法，但是现在我仔细一想，或许学习剑法对你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秦墨这番话，便是肯定以及接受的意思，但是周暮却并未因此表露出任何的开心，反而奇怪地看着秦墨，问道：“你刚刚说，你为我的事情想了很久？”
“呃？”周暮的言语再次令秦墨出乎意料，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的思绪有些奇怪，只能尴尬一笑，道：“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剑法非几日能成，我若要教你，只能教你我最擅长也是最有把握的东西，便是尘啸剑法。只是，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和师傅禀告一声，毕竟师门最大，尘啸剑法也不应当传给外人。”
一看周暮马上面露为难，秦墨又说道：“你不必担心，只要我说明了你的情况，师傅不会拒绝。只是到时候你恐怕得挂个尘剑山庄的试修弟子，看你愿不愿意了.。”
周暮点点头：“无所谓。青灵院已被封，我也无处可去。”
“那便如此决定了。”秦墨道。
“好。”周暮点头应道。
事已至此，秦墨心中莫名有些开心，看着周暮神情冷静，眼中却是雀跃闪动，想来这样的结果也让她很满意。秦墨心中越想越暖，却是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趁着心头暖热，便张口问道：“陈笑，你还在想他的事情么？”
刹那，周暮的身子一僵，面容顿然苍冷起来，问道：“你为何要提他？”
冷冰冰的言语，瞬间便让秦墨冷静下来，懊悔已经来不及，想来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才会有这般不恰当的问语。
他刚想开口解释，周暮却是突然起身。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一句话便将秦墨嘴边的话全部塞了回去。房门轻声开合，脚步轻轻，却显得有些急躁难安，然后很快消散在夜色之中。
秦墨呆呆坐着，冷静下来才觉得很是诧异。她不是很想见陈笑吗？为何今夜提起这个名字，反应如此强烈？
秦墨不知，在走出房间之后，周暮在楼道里同样呆立了很久。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当时一瞬间，从秦墨嘴里听到那名字便觉得心沉到了谷底。
“陈笑.你到底.”周暮轻轻念叨，随后又摇头不语。于她来说，有些事情便如她体内的灵体一样，看似充满期遇，到最后也不过是无能的绝望而已。
夜色墨凉，月色成弦。身后秦墨的屋子烛火突灭，屋外周暮才再次移步。两人怀着相同的心事，却沉溺在各自的夜里，迟迟不肯安睡。
..
第二日，天空飘起了小雨。擂场内却依旧座无虚席，人满为患，甚至比前一日的人数还有多。
白靖仇站在擂台之上，在他身后则是一身墨绿的沐婉儿，沈易则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还是没见着三藏和七七.”秦墨心中嘀咕着，若有所思。这几日一直没见到他们两个，显然三藏这个唐门少主的身份在这个时段太过敏感，而七七则有萧阁老管着，也不太可能轻易出来。
想着这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