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月华,秦墨几人便随着落音庄的一名随从的指引前往城北的一间客栈。
会锋城内,长街依旧繁华闹喧。秦墨几人擦着人群缓缓走着,沐婉儿落在最后,面色依旧没有好转,月华刚才的行为让她仍有余悸,细细想来,若一些事情被当面捅破,那后果真的何难料理了。
周暮回头,觉得沐婉儿的样子有些怪,便走到她身边说道:“身子不适,就应该说出来,否则我们会更担心。”
沐婉儿摇头道:“无事的,只是担心若真的有病,就没办法参加灵师竞会了。”
周暮回之一笑,春阳融寒,惊艳舒暖,竟是让沐婉儿的心情好了不少。
“小墨,你与那月庄主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叫她‘华姨’.这么亲切的称呼?”白靖仇很好奇,其他的人同样也很好奇,觉得秦墨与月华的关系有些特别,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自然是现在这种关系了。”秦墨笑道。
白靖仇又说道:“可是很奇怪啊。你先前不是待在尘剑山庄就是青灵院里,怎么可能认识月庄主?仅仅凭着参加天峰论剑的几天,你们就如此亲近了?”
“的确很奇怪。”胡震听了白靖仇的分析,也点点头,十分赞同。
秦墨想了想,自己与华姨的这层关系,一开始就是由华姨主动编织牵引,而自己也非常乐于接收。虽然有些突然,但并不突兀,反而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秦墨明白,促使华姨主动靠近自己的,是自己那还未知晓身份的爹娘。尽管还不知道华姨与他们是何关系,但一定是很特别的那种吧。
“或许.应该和我的爹娘有关系吧.”秦墨歪着脑袋,实事求是地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众人听了却是一惊,他们以前从未听秦墨说过自己的家事,而今他这一言语,便摆明了他的爹娘与月庄主的关系很不一般。
“你的爹娘,是谁?”周暮问道,眸子是难得的灵动。
秦墨闭口不语,众人却是翘首以盼。
世人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他们会口无遮拦地相问。他们并非心知肚明,因此不会想到有些问题可能会牵扯出来许许多多的人情冷暖,世事百态。
秦墨有些彷徨,接着看了眼素面朝世的周暮,心中定了定,便开口说道:“我没见过我的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众人一愣,脚步俱是减缓停滞。
“我是个孤儿。”秦墨嘴角微扬,带着笑意。但白靖仇看得出来,周暮看得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一笑有着太多牵强和自我安抚。
白靖仇轻轻拍了拍秦墨的肩膀,点点头朝他微微笑了笑,没有一句安慰或是道歉。他或许没办法真正了解秦墨的感受,但宽慰和鼓舞却是自然流露。
而这一笑,却让秦墨有股从未有过的感动。两人情谊渐浓,直到此时才升华到一个新的层次。
沐婉儿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难看,但听闻秦墨的话语之后却是愣神很久。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又或者是什么人,那淡美如花的眉清目秀,依旧掩不去心头的无限感怀和伤哀。
周暮怔怔看着秦墨,这个话题是她问起,心中自然很是歉意。想起家中昏睡不醒的爹娘,周暮第一觉得自己的处境并非那么糟糕。然后,她摇了摇头,有些自责,觉得这样的想法对秦墨来说不太好,贝齿轻咬了一下嘴唇,看着秦墨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异样。
..
长街喧嚣升了几分,偶尔经过一些马车让人群又熙攘不少。一架看似普通的马车从秦墨等人的身旁经过,他们没注意到,车里的人自然也不会看到他们。
一个绝美男子坐在车内,他双手落膝,眼神宁定,透着几分漠然和贵气。在他身边,则坐着一位身着金黄长衫的老人,眉目含霜,威严十足。
这两人,一个是当朝国师初零。而另一个,便是刑征院的李承玄。
“我不明白城主的意思。”李承玄皱皱眉头。
“设宴自然是犒劳李掌院您了。”初零笑道,语气确实十分敬重。
“青灵院一事,李掌院承受的压力应该不小吧。辛苦这几天,城主自然不会将您忘了。”
李承玄看了初零一眼,知道他话中有话,便说道:“本就是我的职责,何来辛苦,只是这一次恐怕叫城主失望了。”
“还有,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要在落音庄设宴?”李承玄再次问道。
“今晚也不过就我们两个加上月华而已,真正的宴会是在明天。”初零说道,“明日是城主祭祖的日子,到时候他也会来此,所以设宴落音庄也是自然的。”
李承玄面色微惊,却瞬间即逝,说道:“三年未上天峰岭,这一次的祭祖应当会很隆重吧.城主最近的身子如何?”
初零道:“差不多恢复七八层了。三年静修,加上那两人的帮忙,这已经算是快的了。”
李承玄闻言,一股杀意顿然浮现,怒道:“三年前那些人,我定会将他们全部捉拿诛杀!”
初零却是摇了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