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山庄内,见青鹅离去,萧绰满心的莫名惆怅,禁不住悠然出神。{d}{u}{0}{0}.{c}{c}韩德让在一旁低声唤道:“燕燕”
她这才猛然惊醒,讪讪一笑,回头看到床上躺着的任金龙,神情又是一凝,随即高声叫道:“人呢?人都去哪了?快来人!”
片刻工夫,就急匆匆跑进来几名侍卫,萧绰清声道:“快去煮些姜水来!菩雅在哪里?快叫她来!”
几名侍卫急忙连声应承,低头垂首退出了屋子。韩德让此时胸口依旧疼痛,与萧绰打了声招呼,便独自离去了。时间不大,有人送来了滚烫的姜水,萧绰扶起任金龙,小心翼翼地用嘴吹着,待姜水温了些,才送到他的就口中。然后将他放平,紧张的注视着他。
但是过了有一个时辰,任金龙依然是毫无动静,不禁焦急起来,跑到门前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菩雅,菩雅你在哪里?”
一名侍卫快步跑过来,单膝跪倒,抱拳道:“太后,菩雅现在奉国寺替你还愿,已经派人去叫了。”
萧绰急道:“快叫小韩大人!”
那侍卫又道:“小韩大人身体不适,现在东跨院歇着呢!”
萧绰怒道:“我何尝不知道他身体不适?快去叫他来!”
那侍卫见她如此急躁,也不敢多说,立刻诺诺地告退了。
萧绰回到房中,重新在任金龙身旁坐下,看着他面如金纸的脸庞,心中愈发的焦急和不安。悄悄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随即又想起了两人之间的种种经历,眉头一片舒缓,唇边不知何时蓦地染起一层笑意。
这时身后脚步声响动,回头看去,韩德让已经迈进房门来,急忙松开任金龙的手,淡然道:“你来了。”
韩德让胸口被任金龙踹了一脚,虽然那一脚并没有使多大力气,但他还是疼痛不过,直到此刻胸口仍是憋闷不堪。听到萧绰召唤,也不敢怠慢,立刻下了床赶回了凌万钧的房间。“燕燕,他怎么样?”
萧绰急道:“你快来看看,他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啊!你不是说只是急火攻心,喝了姜汤水就好吗?”
韩德让来到床前,低头看了看毫无意识的任金龙,眉头旋即也高高蹙起,低声道:“按理说他只是急火攻心,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呀!怎么还醒不过来呢?”
萧绰喘着粗气道:“那该如何是好?这柳城内可有好一点的郎中?”
韩德让道:“倒是有几个”
萧绰道:“那还等什么?快派人找他们来啊!”
韩德让并未答话,注视着焦灼的神情,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酸楚,微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退出房间去。
萧绰见他离开,急忙又抓住了任金龙的手,心中暗道:孝忠,你到底怎么了?
任金龙这一昏迷便是三日,这三日里萧绰陆续请了不少郎中过来给他诊脉,十几个郎中各显神通,汤水药丸吃下去几斤之多,却依然还是不见任何效果。韩德让见到此处,急忙出言阻止,再给任金龙吃药,不死也会吃死人的。萧绰一怒之下,将那些郎中每人揍了一顿板子,然后撵出山庄。两个人相对无言,皆都长吁短叹,一时间愁眉莫展。
眼见着任金龙眼眶一日比一日深陷,脸色一日比一日青黑,萧绰也日渐萎靡,干脆断绝了率军回长春州捺钵的心思,韩德让深知她的心意,悄然说道:“其实他这样躺在这里也好。”
萧绰便是一愣,不解地向他望去。韩德让苦涩的一笑,道:“我从小看着孝忠长大,这孩子心地质朴,却又仗义耿直,那天在地下他居然会对我动手,虽然狠不下心来杀了我,但是他如果醒来,你觉得会甘心留在你身边么?”
萧绰身子一震,猛然也想到了此节,禁不住长叹一声,哀婉地道:“将军,我身为耶律家的皇后,就必须要为大契丹的命运着想。但是威胁到我契丹政权的人,我一定不会纵容手软!只是对孝忠,我一直心存愧疚。虽然有心补偿,但是他却一直视我为殊死仇敌。你说,我该怎么做?”
韩德让道:“如今你我都被他深深的痛恨,这个仇怨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化解掉。孝忠他现在法力高强,假以时日,必定会能为大进,傲视天下。到那时,你我的性命在他眼里岂不是就如蝼蚁一般?”
萧绰定定地看着他,犹犹豫豫地道:“你是意思是说是想现在就杀了他?”
韩德让忽然转过身去,对着窗子静静站立,遥望远山的苍翠悠然说道:“为了你我以后的安定,有时候,需要咬着牙做一些事情才是”
萧绰霍然站起,怒视着韩德让,但眸光闪烁,很快又颓然坐下,看着床上不醒人事的任金龙,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素手紧握,却又犹豫不决。
青龙后山,青鹅与萨乌怒目相视。萨乌愤恨地道:“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么?就是任金龙一人独战我摩尼教五大圣使,才使得神教从此一蹶不振,四分五裂!”
“我师父没有告诉我那么多,”青鹅坦然道,“摩尼教是怎么衰败的,她也没有说太清楚,只告诉我,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