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州白马淀,契丹皇帝冬季钠钵行营。{d}{u}{0}{0}.{c}{c}
旌旗招展,北风萧瑟,刀剑无光一片暗淡。金顶大帐内,耶律贤与萧绰一站一躺寂寂相对,身旁再无他人。耶律贤满面愁苦之色,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自始祖庙归来后就不断的咳嗽,病容更剧,望着皇后萧绰哀叹道:“燕燕,今日之事多亏小四仗义相救,你我才免遭耶律喜隐的屠害。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希望你能把握好大局,保我契丹江山无忧,我便心满意足了。”
萧绰双目含泪,轻轻给耶律贤掖好被子,咬着唇道:“耶律喜隐若不除,日后我与文殊奴定会被其所杀,我心意已决,明日待耶律休哥赶回钠钵,我便召集他与韩德让一同伐贼!”
耶律贤盯着萧绰,低声道:“你与韩德让原本已有婚约,是我硬生生将你们拆散,这几年里一直心存愧疚,因此对于你俩的暧昧情愫一直装作不知,世人都认为我懦弱可欺,其实我又何尝愿意如此?我恨不得活剥了他韩德让!”
萧绰身子一抖,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哭道:“陛下······”
耶律贤微叹一声,静静地道:“燕燕,听我把话说完。我虽怨恨韩德让,但我也清楚,我的病一日重似一日,我若死后,恐怕朝中再无人肯真心实意的助你。那韩德让文韬武略,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我隐忍不言,就是为了促成你们。我契丹不比南朝,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律法,只要他能誓死效忠于你,我便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说到此处,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萧绰忙端过参汤来,边喂耶律贤边说:“陛下,臣妾知道您的良苦用心,臣妾感激涕零。不要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
耶律贤却摇摇头,忽然眼露精光,提高了嗓音说道:“只是燕燕,你与那韩德让即便再恩爱,也要守护好我契丹的江山!绝不能将我耶律家的大好基业送与他人!你可明白?”
“夫君说得哪里话?我怎会将祖宗的基业送给他人?”
“我只怕你耳根软,放心不下。”
萧绰深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地道:“我既然嫁入你耶律家,就必定会兴旺契丹,日后我也会让我那文殊奴孩儿成为一代英明的君主帝王!夫君,我十七岁就嫁给了你,我早已经将已经血肉融入耶律家族,有我在一天,契丹王朝永远都属于耶律家!”
耶律贤闻言轻舒一口气,点点头,望着萧绰的眼眸里瞬间却充满了柔情,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我听兵士说,昨天傍晚韩德让被一个道姑掳走,今天正午才回。而你一大早也浑身精湿地从外面回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萧绰道:“夫君,始祖神庙中太祖皇帝塑像下有一个洞穴你知道吗?”
耶律贤讶然道:“你为何问起此事?”
萧绰便将小四两人在洞里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在洞里面我九死一生,若不是小四,恐怕今生我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耶律贤听得惊心动魄,半晌才说道:“没想到你们居然有如此经历?真是匪夷所思!”
萧绰问道:“你可知道那洞么?”
耶律贤道:“那洞穴原本是太祖的避难之地。当年诸弟之乱,剌葛率叛军攻陷上京行宫,太祖为躲战祸,在木叶后山发现此洞穴,遂屯兵于此休整。后来太祖皇帝整军出击平叛,直至统一八部,建立大契丹国,后来便在里面修筑了青牛白马塑像,并绘著字画,据说那里面有惊天的秘密,不知道你发现过什么呢?”
萧绰奇道:“那里面会有什么秘密?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若是能被你轻易发现,那也算不上惊世秘密了!”
“那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先帝这样说的罢了。”耶律贤又咳嗽起来,平静下来后转而说道,“小四这孩子天性淳朴,忠义无双,文殊奴能与他结拜,也算是我的孩儿造化不小。”
萧绰道黯然道:“只是他现在身中剧毒,不知是死是活。”
耶律贤道:“若小四能侥幸脱险,我定会大大的封赏于他!”
萧绰摇摇头道:“只怕他不肯哦!”
耶律贤歪歪头看着萧绰,惊奇地道:“为何?”
“小四他肆无忌惮,不喜被人约束,你没见到他那个时疯时颠的舅舅么?绝对是个不出世的高手!这样的能人异士会甘心情愿被人管制吗?”
“我不要那个疯和尚,我只要小四即可!”
“小四今年才十七岁,等他再大了些,修为眼界都会大增,那时候恐怕任谁都留不住他了。”
耶律贤合上双眼长叹一声:“这样的能人异士不为我所用,实在可惜!”
萧绰却诡异一笑:“不过,小四为人极为义气,想让他助我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耶律贤叹道:““天下之大,奇人众多,我契丹若是能多几位法力高深的高人,那样统一南北岂不是轻而易举?”
两人谈了许久,耶律贤觉得头眼倦怠,渐渐睡去。萧绰给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