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复又前行,此时天色已是傍晚,雾霭沉沉,北风中夹杂着米粒大小的雪花,袭在脸上凉丝丝的,更添寒意。{d}{u}{0}{0}.{c}{c}道路两边渐渐荒芜,远离了村镇的小路愈发幽静难行。走了大约三十里,雪花开始密集的飘落下来,凌潇潇望着灰蒙蒙的天忿忿地道:“这鬼天气,怎么又下雪了?”
张成道:“潇潇,别埋怨了。我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天黑了,我们只能睡在雪地里了。”
三人又向前走了几里路,天已完全黑了下来,雪花却依旧稠密,三人满身的雪迹,样子狼狈不堪。这时路边出现一片杨树林,张成勒住马道:“青麟,潇潇,现在天已经黑了,风雪又急,我们还是在树林中避避吧。”
陆青麟道:“早知道这样,我们在营州时就该多带些吃食才是,看来今天免不了要在林中过夜了。”
这片杨树林枝干交错,林中没有丝毫雪迹,风也小了很多。三人驱马进了树林,抖落掉身上的残雪,解下马鞍放在地上,坐上去互相望了望,皆是无奈的苦笑。过不多时,林子外面马蹄声乱,一伙人陆续涌进小树林里,正是那华服青年领着手下人到了。
三人均未说话,看着这伙人进了树林。那华服青年一见凌潇潇,脸上便毫无恶意的笑起来。尽管如此,凌潇潇还是瞪视他一眼,转过头不再看他。陆青麟漠然垂首,低声说道:“这厮真是讨厌,如果他敢招惹我们,我绝不手下留情!”
张成盯着那伙人,幽幽地道:“此处人迹稀少,如果动起手来,就要斩草除根,不留活口以绝后患。我们还是看情况再说吧。”
两人均不再说话。那华服青年见凌潇潇别过头去不看他,也是意兴索然,垂头丧气地坐在了一边。此时他的几个手下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又将一只铜盆架在火上烘烤,然后团团围坐,从各自的包裹中掏出冻肉,用刀子削了就朝盆里下去。时间不大,汤水鼎沸,肉香四溢出来,那几个人招呼华服青年过来,取出酒酱椒料,大吃起来。那华服青年吃了几口,回头看看凌潇潇三人,再也没有了心思吃喝。他手下那名粗犷的汉子与先前被陆青麟砸了一下的黄脸汉子耳语一阵,低声对华服青年道:“小王爷,您喜欢那小姑娘,咱们就把她请来陪您玩如何?”
那华服青年顿时眉开眼笑,说道:“那好啊,你快过去请。我让我父王赏你奴役一千,大马一千!”
那粗犷汉子笑道:“谢小王爷了。一会儿您不要多说话,看属下我的!”说着站起来走到凌潇潇三人面前,抱了抱拳道,“三位朋友,短短半日我们便两次相会,真是缘分不浅!现在天寒地冻,你们还没有吃东西吧?来我们这边一起吃些酒食可好?”
凌潇潇暼了一眼那汉子,心道:什么两次相遇?还不是你们非要跟着我们?张成微微一笑,抱拳道:“谢谢阁下了。素味平生,我们实在不便打扰。待雪晴了些,我们便出林去了。”
那汉子讪讪一笑,又道:“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可挺住,但那小姑娘娇滴滴的,怎能耐住饥寒?来我们这边烤烤火也是好的啊!”
凌潇潇心道:我若去了,就更馋你们的涮肉了。我才不过去呢!
陆青麟却道:“阁下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还是请回吧,我们不过去!”
这时那黄脸汉子走了过来,大声道:“不过是一起吃些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先前被你砸了一下,都未与你们计较。现在好心来邀请你们,你们却这样忸怩!不像个好汉!”
张成与陆青麟对视一眼,又齐齐向凌潇潇望去。凌潇潇一吐舌头,道:“我什么也不管,不要问我。你们去我便去,你们不去我也不过去!”
黄脸汉子哈哈一笑:“瞧,小姑娘还是饿了!走吧,一块过去喝酒!”
张成踌躇了下,伸出手来掐了掐陆青麟,暗地里使了颜色:“走吧兄弟,人家既然如此盛情,我们岂能辜负?”
陆青麟心道:不过是喝酒,看他们又能怎么样?说道:“潇潇,我们过去吧。”
一见凌潇潇,那华服青年立时为之雀跃,笑嘻嘻地望着她,全然忘记了吃喝。凌潇潇此时又冷又饿,拿起筷子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那粗犷汉子给张成、陆青麟倒上了酒,问道:“三位要到哪里去啊??”
张成道:“我们是去永州办点事情。”
黄脸汉子阴笑道:“这位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凌潇潇鼓着腮帮子瞪了一眼黄脸汉子,那华服青年瞧在眼里,喜上眉梢,手舞足蹈地朝她这边靠了靠,突无邪地问道:“是啊,你多大了?她可有婆家了?”
凌潇潇小脸一红,将吃了一半的肉一口吐了出去,怒道:“你干什么呀?有没有婆家关你什么事?”
黄脸汉子急忙道:“小姑娘别生气,我们公子有口无心,不过是随口一问。来,多吃点东西!”
陆青麟喝了口酒,静静地道:“萍水相逢,莫问来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酒,还是愉快地喝下才香,对么诸位?”
那粗犷汉子眼珠转了转,皮笑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