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花眼瞪大眼。
在一老一少互相瞪眼看谁更吃得主劲的治疗室里,有种诡异的安静。
最终显然还是老狐狸更老奸巨猾一些,不再固执的盯着小狐狸貌似迷茫的眼神猛瞅,笑眯眯的上下打量几下高鸣,突然间开口道:“你就是高鸣?”
“我就是。”高鸣一副乖宝宝模样。
“呵呵,老高的最小的孙子,不错,不错。”老头儿笑眯眯的点点头,冷不丁地声音突然拔高三分道:“高小子,那你知道我是谁不?”
“知道,他们的爷爷,杨针王。”高鸣中二少年般指着那边目瞪口呆的杨润泽兄弟二人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说道。
高鸣当然不会犯傻跟着表弟去喊老头儿杨爷爷,这爷爷只要一旦喊上,气势就弱了三分,黄花梨木招牌那自然是想都别想了。
这会儿,他是债主,还是被挑战者。
小狐狸,杨冰泉腮帮子一抖,心里恶狠狠地蹦出三个字,他算是知道为何高兴邦为何独爱这个幼孙了,竟然和那个老家伙一样,是个惫赖家伙。
这为了弄走他家祖传的牌匾,连声爷爷都不准备喊了。
“你知道小胖子为啥要喊我爷爷不?”杨冰泉指指脸上正在流汗的白胖子,继续说道:“那是因为你们高家三代都有人被我亲手治疗过,尤其是这个胖家伙,身上的肉厚的没人敢往他身上扎针,只有我出马才救了他一条小命。”
听老头儿说起往事,白胖子不由的打了个哆嗦,怪不得他看到杨针王就下意识的躲在后面,想来年幼时扎针时没少受疼。
高鸣不无怜悯的扫了一眼表弟身上跃跃欲弹的肥肉,暗叹一口气,过于厚重的脂肪往往会混淆医生对正确穴位经脉的判断,那怕就是杨针王这样的个中高手,恐怕也是要多下几针才能确定正确的位置,疼,自然也是避不可免的。
不过,当一个白胖胖的可爱小胖子,一身圆滚滚的肉上扎满了银针,一脸苦逼的小模样浮现出高鸣的脑海时,不知为何,高鸣总有种想笑的冲动。
“咳咳,那怪不得欢喜要喊您爷爷,那是他必须得喊的,我昨天才回高家,有些交情不太了解,杨针王请见谅。”高鸣低眉顺眼的显得极有礼貌。
针王险些吐血。
老头儿为了祖传的家伙什儿可是老着脸皮攀关系来着,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家伙儿竟然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不说,还连消带打一句我才回高家把两家的几十年渊源推的一干二净。
是啊,人家才回高家,又没受过你杨冰泉什么恩惠,你就算治疗过人家爷爷外加表弟,又关他毛事儿?高家实啥样儿,人家也许都还没搞清楚呢?
这是铁了心的要抗着牌匾回去啊!
“刚才你使的是续命神针?”眼见攀交情碰了个软钉子,老头儿干脆话峰一转。
“是的,我师门传下的续命神针共分八针,我现在能用前七针。”高鸣解释道。
“难能可贵啊,难能可贵,听你这么一说,我这老头子倒是很有些期待了。”杨冰泉笑呵呵地说道。
“在老前辈面前自然不敢当。”高鸣谦虚着说道。撇开杨家和他高家两个老爷子之间的交情不谈,杨老爷子做为中医界的前辈,也值得高鸣这么做。
“呵呵,你太谦虚了,续命神针是我华夏中医学的瑰宝,能在入土之前能够一窥天下第一针真面目,我死而无撼啊。”杨冰泉感叹着说道。
“前辈言重了。”被一个老人这么推崇,高鸣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再谦虚可就是骄傲了,你身为续命神针的传人,自然当得起这个夸耀。至于你刚才和润清的赌注,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就抗回去吧。”老头儿也许是想起了自家的祖物被这样输出去了,不仅有些意兴阑珊。
“爷爷。”杨润清满脸痛苦地喊道。他知道,这匾的失去对爷爷代表着什么。
高鸣看着杨冰泉有些萧瑟的身影,心里不仅一软,对自己刚才的决定也不由有些犹豫,这样做对一个老人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更何况,他本意并不是想这样的。那玩意儿倒是个宝贝,可拿回去挂那儿呢?挂爷爷那个小屋门口吗?这是要逼着老头儿也要学针灸的节奏。
说白了,这东西别看杨家人都当个宝,但搁其他人手里尤其是高鸣这儿,完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挂也不好挂,放着还占地儿。拍卖倒还是能值点儿钱,但这绝对是把杨家上下得罪透了。
“我们年轻人喜欢开玩笑,那能当真。”高鸣忙笑着说道。
“不,你一定要带走。”杨冰泉突然认真起来,他上前两步,更加靠近高鸣一些,说道:“是你的。你要坚持。”
“这。。。。。。”看着老人坦荡的眼神,高鸣很有些感动,这就是前辈高人啊!
“嗯,回去后记得告诉高老头儿,叫他准备点儿酒菜,我下午会登门挑战,牌匾是我孙子输给你的,我杨冰泉会用我自己的本事再赢回来。”老头儿紧接着又说道。
“哦,好的。”高鸣习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