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渊的对立面又开始活动了,一时元渊要谋反的消息满天飞。
元徽不断地在胡太后面前搬弄是非,说元渊此次北征带上了自己的爱子,这是为自己留后手,要小心提防他。胡太后宠信郑俨、徐纥,元徽又与郑俨相交,所以元徽原也是太后信任的自己人。
原元渊军中的录事参军,现任侍中的元晏秘密上书胡太后告了元渊的黑状,他认为元渊拥兵不前,必有异心,而元渊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全赖于谨在旁边参谋。言外之意,干掉于谨等于去除了元渊的左膀右臂。
胡太后彻底迷茫了,她居然听信了元晏的话,让人在尚书省贴出了悬赏告示,能获于谨的人重赏。这事非常诡异,胡太后明明知道于谨在元渊的军中却让尚书省贴通缉令,直接一道圣旨抓回来不就得了。
事实上,胡太后并不糊涂,甚至有些精明,要说对元渊一点怀疑也没有,不可能,要说完全相信元徽、元晏等人,也不尽然。
胡太后认为,如果元渊没有异心,他必定会主动将于谨押解入京。如果元渊有异心,直接到军中拿人等于逼元渊翻脸。所以,胡太后此举有试探元渊的用意。
胡太后没有想到还会有第三种结果出现。
于谨被通缉的消息传到军中,军中一片哗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于谨很气愤,但以他的智慧很容易猜出胡太后的心思,为了报答元渊的知遇之恩,于谨再次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他要自投罗网到洛阳亲自向朝廷表白。
面对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元渊感到了巨大的恐惧,自己已经变成了自身难保的过江泥菩萨,根本没有能力关照于谨。
但要说为了向朝廷表明忠心将于谨解送洛阳,元渊做不到。
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以于谨的口才或许可以闯出一条生路。
元渊答应了,心情沉重地送于谨离开了军营。
很多人认为,于谨这下自由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于谨没有理由自投罗网。他们这么想只是因为不了解于谨的为人。
于谨飞马驰奔洛阳,没顾上回家便直接揭了通缉自己的榜文然后到尚书省报到。由于是钦命要犯,尚书省的官员们赶忙把被带到宫里。
胡太后听说于谨自首,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反应是于谨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她立即传见于谨。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谨将河北战事一五一十向太后做了汇报,元融左军的失利表明葛荣很强大,所以北征军必须养精蓄锐等待战机,如果贸然出击,元渊的下场跟元融一样。
胡太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被人误导了,于谨不但无罪,相反还是大功臣。既然如此,于谨自然无罪释放。
但是,胡太后并不想跟元徽、元晏等人翻脸。元渊虽然现在没有反迹,并不能肯定将来一定没有问题,于谨这样的能人的确不宜继续留在元渊身边。
和稀泥的结果,诬告的人没有因此获罪,于谨也不能再跟元渊混了。
元晏没有说错,于谨不仅仅是元渊的左膀右臂。简直就是他的大脑,失去于谨的元渊他很快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元渊率军向定州方向转移。毕竟自己做过定州刺史,在那里还是有群众基础的。
然而。人走茶凉,定州现在说了算的人是杨津。
定州刺史杨津听到元渊率军前来的消息后,立即命令紧闭城门,同时提高了防务等级,这个架势,明摆着是不信任元渊。
元渊长叹一声,连杨津都防备自己,看来这次问题大了,定州城不让进就先不去了,大军暂时驻扎在定州南部的一座寺庙附近。
思前想后,元渊认为自己要翻盘只有靠手里的这支军队了,因此牢牢抓住军队的控制权才有可能向朝廷的宵小之徒算账,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元渊把手下都督毛谥等七人叫过来,摆上香案,要跟大家歃血为盟,相约危难之际互相帮忙。
此举委实太过夸张,毛谥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大魏王爷,忽然要与手下的大头兵们搞江湖上的结义,这事简直匪夷所思。要知道,若按鲜卑旧制,主将跟手下将领的关系就是主奴关系。
平时不念佛临时抱佛脚,会管用吗?
毛谥等人不但没有受宠若惊的想法,相反,他们内心更加忐忑不安了。
因为,朝廷怀疑元渊要造反的消息早已在军中流传了很久。
事与愿违,元渊的这个举动没有救到自己,相反,连毛谥都怀疑元渊真要造反了,虽然元渊并没有要求大家跟他一起造反,可是如果没事你结什么盟?
不是每个人都想做反叛,碰巧毛谥就不愿意造反。
毛谥偷偷离开大营跑到定州向杨津告密,既然元渊反状已显,杨津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命毛谥带定州军讨伐元渊。
作为对大魏朝忠心不二的宗室亲王,元渊真的不想跟政府军翻脸,自己人打自己人说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