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马夫在城中绕了一圈后,去了城郊处。
城郊因为这几日下了几场雨,草木茂盛,绿意盈盈,看着就喜人。
贺霖从牛车上下来,她带了一个平日常常在身旁服侍的侍女在身旁,在草丛走一回散散心。
家里也不是没有种植些花草,不过到底还是比不上郊外的有生机。
“大娘子担心,野外常有野兽蛇虫之类。”身后的侍女轻声说道。
“来。”贺霖从旁边一棵树上攀折两根树枝,给侍女递了一根。“拿着这个去敲打草丛。蛇虫会受惊跑掉了。”
她看着侍女面上吃惊的神色有些小乐,她以前常常去拾柴采野菜,也攒下了不少在野外行走的经验。
她一边走,手中的树枝拍打在草丛上,北方的景物比较粗犷大气,山川树木都是如此。
“贺小娘子?”她到一个小山头上,这个上都不高矮的很,也么有什么山贼出没。站在上面看看风景倒是不错,她听到略带低沉的男声,回头一看,发现一个十分眼熟的少年站在那里。
那少年容貌出众,长眉发鬓,肌肤皎然,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落进了光芒,有些像猫儿。
“你是……”她想起了这个少年不就是那个在大街上差点被她砸中的人么?
不对,之前好像也见过。好似和那个在她家暂居过的人长得有些像。
“未曾想能在此处见到贺小娘子,能遇见恩人,实在是幸事一件。”慕容景并没有尾随,他一介男之自认光风霁月,不会也不屑做那等事情。只不过在家里呆着实在是太烦躁,从晋阳带来的那几卷书卷早就看得滚瓜烂熟,再看也不觉得有什么乐趣,干脆出来走走,在治安比较好的地方走一走,没成想竟然还真的遇上贺霖了。
贺霖听得慕容景那一声小娘子浑身都舒畅,按照这会的习惯,她有个无比囧的称呼:贺大娘。坑的是躲都躲不了,她就听着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大娘”,即使知道此意非彼意,还是浑身雷的舒爽难当。
“儿也未曾想到,会在此地遇上郎君。”贺霖见着面前的少年长得好,举止间也很得人好感,况且看上去他也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
话说回来,自从那次自己被送回家之后,也不知道这位少年怎么样了。
“对了,郎君那日可曾受伤?”贺霖问道。
慕容景一愣,随后笑起来,笑容后面有种庆幸和恼怒。庆幸的是面前的这个少女没有忘记自己,恼怒的是那个人竟然还真的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知于她。
果然……
“多谢小娘子,某一切安好。”慕容景说道,“不过某那日骑的马倒是受惊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含笑,看得贺霖身后的侍女都忍不住红了面庞。
贺霖常年和李桓相对,李桓容貌妖美,即使偶尔行为举止轻浮,但也不能将那一份艳色给挡了去,久而久之,自然对男子的美色也有一份抵抗性。任凭谁身边有那么一个美人,看久了再看别的美人,除非倾国倾城,不然还真的很难惊艳到。
“啊?马受惊了?”贺霖惊道,她也混在一群游牧民族里,马受惊会有什么后果,她再清楚不过。“那……”
她回想一下,她在楼上也没听到楼下有什么异常的声响。
马受惊发狂起来,都很难拉住的,骑在马上的人会被马甩下来,少说都要折条腿。
贺霖立即就去瞧慕容景的腿,站的好好的,哪里有受伤的痕迹嘛!
“郎君!”她微微拔高了声音,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噗嗤!”慕容景笑了出来,面上露出作弄人过后的小得意,“唉唉唉?你果然知道了啊?”
“郎君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说笑呢?”贺霖难得的对着外人露出了生气的模样。
“小娘子你真生气了?”慕容景停下来,笑容僵在脸上,“我也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啊!”贺霖面对这些少年人的时候,难免会有一种姐姐心长辈心,一时间难得转换过来了。
“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这样……我知错了。”慕容景说道,“那么我给小娘子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