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宣纸染红做成的灯笼,形态各异,高高挂在长廊上的屋檐下,一盏盏大红灯笼依次悬挂,灯火通明。月色清冷***,拽了一地的冷色。
小轩窗透过烛光,映出跪坐在价值不菲的毛地毯上身着牡丹长袍绯衣长袖的怜女。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起玄,眉目流转风情,指尖在琴玄上弹奏,谱一曲盛世风雅。
喧闹的嬉戏声声音从各个房间传出,捧着琉璃盏水果盘匆匆走过的婢女们笑意吟吟,神色无异的穿过。这里是雍京最大的一家阁楼,“听琴阁”,以怜女舞姬的貌美名动大雍。
下朝之后来这里听听小曲看看美人,实在是人生中的一件幸事。这“听琴阁”的背景着实有一番让人琢磨,幕后老板也是神秘的紧,从来没人见过。这里的大小事,全都交由管事金妈妈打理。
顾大将军喝了一口小酒,摸摸怀里云衣长袖怜女白嫩的小手,才满足的叹了口气。这殿下太难伺候了,明明是他设的计谋让他不得不往下跳,最后面居然把所有过错全推到了他身上?!
也算自己倒霉,怎么就在那种时候碰上了殿下!果然一切都是有无谋的!皇子府那群人,上到殿下,下到一个扫地的奴才,光是随便抬出一个就够他受不了的!
他手指微微一颤,他也就是敢在心底骂两句,殿下的命令,他还没傻到敢去延时。说到底,还是那个司家公子的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参和一脚。
不过,一想到殿下那个周侍人如今还躺在病床上,顾大将军就忍不住幸灾乐祸。反正他心里清楚的很,这毒是怎么来的,别人也别猜。殿***边两大杀手,秦子析和夙玉,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啊。
幸好幸好,夙玉公子不认识他。
房门被推开,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一个肥大的身影踉跄的跨过门槛,搂着一怜女一脸荡漾的走了进来。
“顾大将军,陈,陈某还以为,以为看花了眼,原来,原来真是顾将军啊。”
一张口就是一股浓重的酒味,来人肥胖的大手捏了捏怀中怜女巴掌大的小脸,见怜女紧邹眉头更是笑得得意。陈通打了个嗝,脸色通红,一直在傻笑。他动了动肥胖的身体,推开怜女,上前踉跄的走了两步,“怎么,顾,顾将军不愿意,看到陈某?”
顾威武被人打扰心情本就不好,见陈通一脸不知死活的模样更加想碾死他!忍了又忍,将手中酒杯重重摔在桌面上,怒道,“陈通!你有完没完?!朝堂上没被殿下整死你过的很如意是不是?!”
房内三人被狠狠下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只能僵硬着脸看向胡伟武。陈通酒醒了一半,熏红的脸色褪去不少,一见顾威武居然不分场合的吼他,顿时暴跳如雷,脸色也扭曲了,“顾威武你个老不死的!!别以为你私下对殿下阿谀奉承我就不知道!你以为殿下有多器重和!看清自己的身份!敢吼我!!”
顾威武气的快要吐血,身体颤抖,“砰——”的一声踹翻了桌子,大怒,“都给本将军滚出去!!”
两个怜女见事情不对早就想跑了出去,此刻听顾威武的话,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立马跑了出去,这又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找金妈妈才是最重要的。
外面的客人听到巨响,纷纷打开房门,正好听到陈通那句“顾威武你个老不死的!”,一时尴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悻悻的摸摸鼻子,该干嘛干嘛去。朝廷之事,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耳听旁观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金妈妈只觉得头一个两个脑袋那么大,今天的繁琐事多的她想自杀,特别是十一疯子着重不定期发疯之后,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不知道何时应对朝廷,不知道何时应对探子。
她刚哄完上一位客人,连口茶水都没得喝,又被告知顾大将军和陈通大人打起来了。金妈妈眉心隐隐作痛,真是想碾碎他们的心都有了。
好不容易扭着小蛮腰走到哪里,一个青石底座的茶壶扔了出来,差点把金妈妈砸出个大窟窿,吓得她心脏差点断气。
“哎哟我的两位大人,快停下,快停下,外头都是客人呢,可别让一些小事失了面子。”
顾威武率先停下,冷冷的看着陈通,“这次,本将军就给金妈妈一个薄面,不与计较。”
陈通也不是个好打发的,冷笑一声,“顾威武,话别说的这么好听,咱挑明了讲。朝政之事,咱一直不对盘可是有目共睹的,今日咱就把话撂在这儿,我陈通,不兴你那套。”
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陈通一番话下来,让金妈妈更加头疼了,幸得主子不在这儿,否则,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阁楼的最高,一阵优雅的琴声响起,身着墨色紧身长袍的男子从回玄长廊上穿过,来到一紧闭的香檀木大门面前,轻轻敲了敲门,压低声音,“公子,是我。”
清冽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进来吧。”
桑沐推门而进,入眼的便是屋内牌匾正下方那一副宏伟的山河社稷图。堪堪是幅水墨画,近看威严贵气,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