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踏步走进室内,看也不看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阴郁的气息让人心惊胆战,才再前院杀了人,正值怒火中烧杀意旺盛的时候,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秦子析首先走到他的身侧,沉声道,“不出殿下所料。”
恭恭敬敬站在两旁的众人一抖,有种脚软的冲动,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流月大步走上前,一甩长袍坐下,杀意散发,冷冷的扫了室内众人一眼,忽然噙一抹起寒意。
“伺候那个女人的婢女在哪?”他的声音冷冽而略显沙哑,犹如暴风雨前的的阴冷。
气氛冷凝。
两个丫鬟就这么被侍卫给狠狠推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两人瑟瑟发抖的爬向恐惧的源头,惶恐的抬起头,泪如雨下,“殿下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一股戾气在心中爆发,流月努力不让自己的面容变得扭曲,她深深吸了口气,忍着滔天怒火,拍案而起,“本宫要你们何用?!拖出去!!”
音色陡然冷却,“弄死。”
秦子析目光冷然,手一动,身后几个侍卫立马上前拖人,众人是连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流月烦躁的揉揉眉心,从侍卫手中接过青花勾勒的茶杯狠狠掷到地上,砰——一声巨响,吓得众人猛地跪下。
“都给本宫闭嘴!”
夙玉就在风琉月一旁站着,他冰冷的面容没有丝毫神色,垂眸,犹如深渊般的眸子却在看向风琉月时闪过一抹诧异,很快消失殆尽。
他又抬眸看了秦子析一眼,意味深长。
就在众人心惊胆战的时候,窗外一抹黑影闪过,只见一人影悄无声息来到秦子析身后,低声说了什么,而后隐入黑暗。
秦子析环视了众人一眼,勾起一抹冷笑,只觉得人多就是碍眼,真是想想就想砍人。
他走到风琉月身旁,俯身,“殿下,万事俱备。”
“本宫就知道那些人没有一刻是安份的。”流月冷笑一声,“派出去的人怎么样了?”
秦子析从长袖中拿出一封完好的信件出来,递到他面前,“这是从侧妃手中截下来的。属下已查明这两年所有与侧妃接触过的人。”
夙玉将长剑佩好在腰上,双手恭敬的接过。
“做得好。”风琉月也不急着看,淡淡道,他看了秦子析一眼,“百步家的事就交给你去办,莫要让本宫失望。”
秦子析心中一紧,欣喜若狂。果然,他才是殿下最信任最重要的人,什么青红叶苏宛,能跟他比么?!没关系,那两个女人早晚会死的,区别就在于是他动手还是殿下动手而已。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自己动手,殿下太仁慈,总喜欢一刀了结人家性命。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以后杀人的事就让他做,殿下就等着洗好名声登基就行。
不得不说秦子析你想太多,就风琉月这名声,这手段,注定是暴君一个。更何况,大雍的百姓就没指望过十一殿下还能正常,洗洗睡得了。
“属下定不负殿下所望。”说完,带着一众侍卫冷傲的走了出去。
夙玉低眸,难得看了风琉月一眼,见他嘴角噙着冷笑,也不敢多问,只道,“殿下眼下要如何?”
流月目光露出厌恶,看着室内跪了一地的众人目光就像看死人一样,森冷的声音,“滚出去!!”
“是!是!”一众人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
室内除了隐在暗中的暗卫,就只剩下夙玉与风琉月二人。
烛光摇曳,外头月光碎了一地。树影婆娑,一时静逸,院里院外,光影交错,又是另一番世界。
红烛光衬得那人面如玉,人映桃花,风眸流转如秋水波光,薄唇微抿,不怒而威,孤冷贵气。加上那红衣白襟,淡漠疏离的气质,真真是如同神祗那般俊美,有那么一会儿,夙玉失了神。
“夙玉。”流月压低了声音,明明是毫无感情波澜的清冷声音,但夙玉却感到四周空气猛地降低,他的心瞬间紧缩,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
“本宫一向知你心中有数,可这次,你管的太多了。”
压低的狠戾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夙玉猛地单膝跪下,后背冷汗滚落。殿下性情不定,唯有一点不变,最记恨他人妄想给自身脱罪。
“殿下明鉴,属下也是迫不得已。”他那些小动作在殿下眼里,恐怕连阴谋都算不上,不过是后院那些女人都不屑玩的把戏。
流月抬起头,烛光下,那阴柔孤冷的面容愈发俊美了,乌黑的墨发披散在腰间,凤眼微眯,眸间虽冷,那眼底流转的波光潋滟却是勾魂夺魄。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的手指,视线移到桌上那一张信纸,在那上面轻轻敲打,如同抨击在夙玉心上,一下一下。
“周侍人一事,你多此一举。”他的声音很冷,目光凌厉如刀,压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以势不可挡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