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不拿韩兰普当瓣蒜,是因为分属两个系统,相互挨不着。
他感觉自己一个刑警队副队长,总比一个教书匠人脉广些,再加上这时候火撞顶梁,也就什么话都口无遮拦了。
韩兰普自然心下十分的不爽,奈何此刻人家掌握主动权,想要息事宁人就不得不忍气吞声。
然而他能忍,一旁的楼云却并没有什么顾虑。
故而他微微摇头,迈步上前就主动朝武阳走了过去。
而武阳别看身高体壮一脸凶恶,可在楼云手中吃了两次亏之后,也不禁在心中生出了一抹惧意。
于是他便不自觉的又向后退了几步,始终与楼云保持一个他自以为安全的举例。
楼云见他这样,也只得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出声问道:“你说我袭警?”
“对,你就是袭警,还抢枪,简直罪大恶极。”武阳梗着脖子嚷嚷道。
“这么说你是警察喽,还有他们几个?”楼云一指先前扑上来那几个警察,开口问道。
“废话!”武阳回答。
“可你们进来之后就直接动手打人,一没出示证件二没表明身份,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就是警察?”楼云反问。
而听到这番话,武阳心中顿时就有些底气不足。
不过他还是强装硬气的反驳道:“你眼瞎啦,没看见我们都穿着警服吗?”
闻言,楼云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像是看白痴一般的冷冷瞥了武阳一眼,之后出声反问:“穿警服的就一定是警察?现在可是有不少歹徒都喜欢买身警服到处招摇撞骗,我总不能靠一身衣服就相信你们吧?”
“你……”武阳一阵气急,张嘴就想要反驳。
不过他随即也反应过来,紧忙从兜里掏出证件,在楼云面前晃了两下,这才重新趾高气扬的说道:“现在看清楚了吧,我是警察,而你刚才的行为就是袭警。”
“呵呵,这时候才亮证件,不觉得太晚了么?”楼云冷冷一笑,讥讽道:“你们先前不出示证件,这总不能怪我袭警吧,当时我可没办法确认你们是警察。”
“当时我只是在行使公民的自卫权,对不明身份歹徒的侵害予以合理必要的反击。”他进而又语气转冷,义正词严的说道。
而武阳也被他这番说辞顶的哑口无言,张开嘴酝酿了好几次,也没有找出反驳的理由。
不过身为刑警队副队长,武阳的头脑还算灵活,只是一瞬之间,心里便又有了计较。
只见他慢慢的把证件别在背心上面,挺起胸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楼云,进而语调机械的开口说道:“你是不是楼云?”
“是啊。”楼云点头,表情淡定。
“那朴仁勇是不是被你打伤的?”武阳再问。
“没错,就是我打伤的,但那是在擂台比武,都是有相关协定的。”楼云继续回答,心中坦然。
“那就没有错了,朴仁勇重伤不治,已经在医院死亡,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找你。而你公然拘捕,并且袭警抢枪,所有罪名全部成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武阳冷哼一声,傲然说道。
他总算是找到了一条论点,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不过楼云听了这番话,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害怕的神情,甚至还像看傻子一般,朝武阳丢了一抹戏谑的眼神。
紧跟着,他又用淡淡的声音开口问道:“你能确定是我杀死了朴仁勇?”
“不是你还有谁?”武阳武断的回答。
“那你有正式的拘捕令么?”楼云再问,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却猛然间冷了下来。
“呃……”武阳顿时语塞。
他确实没有正式的拘捕令,这次来东明大学,也只是找楼云回去协助调查。
“也就是说,没有拘捕令,没有证明我直接杀死朴仁勇的证据,你们就像抓捕犯罪嫌疑人那样,直接冲过来对我进行非必要的强制手段?”楼云继续发问,语气也变得越来越冰冷无情。
“而且在整个过程中你们一没有亮明证件,二没有表明身份,冲进来就使用暴力,这就是你们请人协助调查的应有方式?”再次逼问,这一回楼云脸上的笑容也彻底消失,转而换上了一副肃杀的面孔。
“暴力执/法,违犯条规,还当众亮枪,这就是你们警察的行事作风?这就是你们对待普通公民的态度?知法犯法不尊警例肆意践踏公民的肉体和尊严,你们对得起你们头上的国徽和警徽吗?警务条例和执法规则都他妈被你们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楼云义正词严语锋犀利,一番话说得激昂慷慨掷地有声,顿时就将周围的一群警察给说得面露愧色哑口无言。
这些人在平常的执法办案当中因为事急从权,确实已经养成了很多不良的执法习惯。
并且这种长久以来的约定俗成,也逐渐让他们迷失了自我,开始信奉强权,在心底深处种下了一颗把头顶国徽腰中手铐当成是本身肆无忌倚仗的特权种子。
此时此刻,面对楼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