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中心里,死一般的沉静。
不同于往日的车水马龙,此时的整个园区就好像一片阴森恐怖的坟墓。
虽然每个楼的实验室都还亮着灯,虽然每个实验室里都还有一群戴酒瓶底眼镜的科学家和他们的助手们在创造发明。
但当楼云在两栋楼的阴影中快速掠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从心中泛起了一丝凉意。
如此多的科技实验室,不知道入侵者的目标究竟是哪一个。
若是一个个的挨个实验室寻找,恐怕就算最终能发现,尖端技术也早已经成为烂大街的地摊货了。
就在楼云心里暗急的时候,远处一个实验室的灯突然间全部熄灭了。
原本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现象,人家搞完试验,总要回去吃个饭睡个觉洗个桑拿玩玩妹纸。
叫兽也是人,也需要过人的生活。
不过换做此时此地,这种现象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于是楼云二话不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那栋熄了灯的实验楼窜去。
唐风月今天确实是有够倒霉。
原本早就跟导师请好了假要去观看今年的迎新晚会,可是临到下午却接到通知,晚上会有一个重要的试验,所有实验室技术人员都不得缺席。
这让他心里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试验天天都可以搞,为什么非要选择今天晚上。
要知道,这一次的迎新晚会可是由播音系澹台子墨来独挑大梁的。
能够远远的在观众席上看着自己的女神,这已经是他这个技术宅现如今最大的业余爱好。
不过师命难违,既然导师说要搞试验,那就是刮风下雨满天飞刀子他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且不说那每天如流水的科研经费最终********,单为一纸博士研究生的毕业鉴定,他就得把自己的爹娘老子带七大姑八大姨等等所有九组八代的好处全都奉献出去,不够还得送上个菊花。
最终,他跟着一大帮子师兄师妹师叔师婶在导师的带领下进行苦逼试验。
可偏偏今天就是一个诸事不宜的黄道吉日,平常很容易就完成的一些基本工作,他今天就是接二连三的失手,惹得那个始终温文尔雅的导师都忍不住要大声骂娘。
唐风月心里也感觉十分的委屈,试验失败又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责任,凭什么大伙都要露出那种异样的眼神。
不就是全实验室中资历辈分最低的么,平常端屎端尿装孙子打杂已经够欺负人的了,这时候还要被当做替罪羔羊,简直就是叔能忍婶子也忍不了啊。
不过最终,他还是全部都忍了下来,因为在这里他既不是叔也不是婶,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偏房小妾抱狗丫头被老爷酒后临幸完之后庶出的便宜孙子。
又一次的重新试验,在某个也惦记着迎新晚会牲口的推动下,最终因为计算误差而以失败告终。
大家再一次对唐风月怒目而视,而这一回,他却完全是躺着中枪,因为从大上一次失败开始,他就被众人义正言辞的勒令去墙根反省,不得参与了。
这一下,唐风月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了胸中的所有怨气。
尼玛币啊,老子连看都没去多看一眼,这特么的还要赖在老子头上?
然而,他一个人的力量始终还是有限,寡不敌众之下,只能被众人扣上在这里站着影响风水的罪名,乖乖出去给大伙买宵夜去了。
一路上,唐风月都是满脸的不忿,很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先去晚会现场瞟几眼心目中的女神。
不过一想到毕业之后的出路,他就彻底的卑服下来,拎着一大堆把手都勒出血印的塑料袋,心怀郁郁的赶回了实验室。
临近楼前,他在心里默默的诅咒,盼着里面那群仗着资历辈分欺负人的混蛋,一个个全都大脑缺氧小脑穿刺,嘎巴一下就全都瘟死在试验台上。
就怀着这种YY的心情,唐风月无比沉重的重新推开了实验室大门。
之后,里面的一幕就让他彻底的震惊了。
实验室中,穿着白大褂的师兄师姐们横七竖八的躺到了一地,试验台上的各种器具也都变成了废铜烂铁。
一群黑衣蒙面的匪徒手持枪械,正强行将已经年近七旬导师用绳子给五花大绑起来。
见到唐风月进门,这群绑匪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在意,甚至连多看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就那么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
他们翻箱倒柜的不停寻找,搜刮着每一份看似有用的试验报告。
这伙人分工明确动作迅捷,整个过程里没有弄出半分的噪音,显然是一群早有预谋的高素质职业化精装匪徒。
唐风月算是看明白了,这伙人根本就不是想要绑架某个人或者某样科技成果,他们根本就是想要将整个实验室都连人带东西的一起打包带走。
醒过味来之后,唐风月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想要逃跑。
趁着匪徒们还没来得及顾上自己,拼了命的冲出楼去喊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