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平日里有个习惯,那就是出门前会将家门锁上两道,他可不认为闫贻东会穿墙术或者从窗户里飞进来的。闫贻东无视了路景的惊讶,端着汤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为了防止玻璃桌面被烫裂,还特意找了本杂志垫在下面。
路景的眼神儿一路跟随着闫贻东,见他坐到沙发上时,才追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别告诉我,你会穿墙处。”
闫贻东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烟,点燃后笑道:“前几天在你卧室抽屉里拿的。”
路景刚租住在这里的时候,房东是给了他两把房门钥匙,路景随身一把,另一把便永久性的放在了卧室抽屉当中。
“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房门钥匙?”路景放下背包,朝茶几走了过去。
闫贻东叼着烟,耸了耸肩膀说:“猜的。”
路景横了他一眼,习惯性的盘腿坐在茶几旁边,看着那盆可乐姜汤说:“不问自取……”后半句路景没敢说出口,让闫贻东自行体会去吧。
闫贻东笑道:“我是你老板,到你家来是关心你来了,而且……”闫贻东指了指姜汤说:“头回弄这东西,不知道能入口不!”
路景吸了吸鼻子,故作嫌弃的看了一眼,其实内心里很是感动,当他拿起汤勺送到嘴边的时候,轻声说道:“谢了。”说完,路景冲汤勺里的姜汤吹了几口气。
闫贻东微笑着:“雨里那场戏演的很好。”
路景低着头,边喝汤边说:“我以为你没看呢。”
“我是想全程看完的,可谁让某些人想避嫌呢。”闫贻东伸了个懒腰,斜靠在沙发上,慵懒道:“全喝了,一滴都不能剩。”
“我没那么大的肚子。”路景仍旧不抬头。
闫贻东看着路景的侧脸,笑道:“不怕感冒啊?”
“当然怕”路景不是怕感冒,而是怕感冒之后会耽误工作。
“那就听话,全喝了。”闫贻东将烟头掐灭在茶几的烟缸里,随后注视着路景喝汤,一面又用手解开了衬衫的扣子,动了动脖子说:“我妈从来不让我进厨房。”
闫贻东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路景心里一颤,故作镇定道:“嗯,君子远包厨。”
闫贻东叹了口气:“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
闻言,路景勾起嘴角:“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闫贻东赞同道:“你确实不是好人,但……也不会主动去害人。”闫贻东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说:“这个圈子里有的是聪明人,但是聪明不害人的却很少,我希望你是这样的人。”
路景放下汤勺,抬起头看着闫贻东说:“估计要让你失望了。”
闫贻东一想也是,他与路景相处的时间久了,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也正是闫贻东为什么先前会拒绝路景踏入娱乐圈的原因。
路景趁着闫贻东还没说话之前,便打岔道:“姜汤挺好喝的。”
闫贻东转过头,笑道:“还是那句话,一滴不许剩。”
路景撇撇嘴:“知道了。”
路景的晚饭是在剧组吃的,收工到现在肚子里那点儿食早就消化没了,待他将整盆汤喝完的时候,肚子已经鼓的溜圆儿。
“不行了。”路景放下汤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板上,抚摸着肚皮说:“太撑了。”
闫贻东眯眼笑着:“歇会儿,然后洗个热水澡。”
路景砸吧砸吧嘴:“闫总真是体贴入微啊。”说完,路景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脱掉袜子卷成一团顺手丢到了一边儿:“我回来的路上遇到许宸萧了。”
闫贻东看着他:“急了?”
路景笑道:“是急了,而且还说要整我,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闫贻东不屑的笑了笑:“随他。”
路景认为这件事还是不要隐瞒闫贻东的好,想说的都说了,路景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路景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心里的感动自是无法形容,更甚至到了窃喜的地步。路景本以为,这样的自己早埋葬在前世的尘土之下,剩下的只有一颗铁打的心,原来,是自己太过自信了。
路景叹了口气,许宸萧不适合自己,闫贻东又何尝适合自己呢?还是想开点的好。
路景闭着眼睛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洗发露,正往掌心挤的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路景听到声音却没睁眼,继续刚才的动作。
闫贻东先一步到了路景家,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他对厨房里的事情并不熟悉,忙活起来笨手笨脚的,着急的同时早已出了一身的汗。闫贻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紧紧穿了一条底裤,站在门口脱下之后,绕到路景的身后,轻轻的拿过路景手里的洗发露说:“我帮你。”
路景没有拒绝,松开了手。
闫贻东帮忙的时候,路景轻声问道:“要一起洗?”
闫贻东笑了笑说:“不是都已经一起洗了吗?”
洗澡的过程是沉默的,直到两个人一同出了卫生间,路景都没敢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