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阿峰看起来就在眼前,走起来委实太远。苏晨跑了一天一夜,虽然气息充沛,精神不觉得疲倦,但这般疾奔之下,双腿却也甚是酸痛。
风神子在后紧紧追赶之时心中忧急,无暇他顾,只管逃命,但精神一松下来,双腿就像灌了山西老陈醋一般,酸得迈一步都直咬牙。
苏晨心中豁达乐观,倒也不着急,暗暗想道:“今天不到又如何,明天再走,即使明天不到,后天再走,万一那地方真的妖魔鬼怪聚集,迟到一天,岂不多活了一天?”
这般想来,干脆慢腾腾的行去,沿途欣赏一路风光,只是越向西去,就越是荒凉,穷山恶水,不堪入目。
苏晨年少,若论丑拙中自有灵秀这般情趣,他是领略不到的,越是看到后来,越是索然无味,后来干脆放开脚步,径向前行。
他身子中遭遇变故,连饮食都变得可有可无,有时一连几天不吃不喝,也是浑然不觉,山道中尽多野果,苏晨便采集果腹,野果味道鲜美,苏晨倒也算是衣食无忧,只是那天杀的太平果,偶尔看见,苏晨避之不迭,再也不敢随便入口。
到了妖界之后,苏晨自己连方向也找不到了,只是下意识的朝前方走去,走得两三天,这日终于到了太阿峰脚。
这山峰远远看去已经高得惊人,走到脚下,更是望之帽落,只见此峰直插云霄,白云朵朵,缭绕在山峰腰间,恰似少女的一条纱裙,给狰狞凛然的太阿峰平添几分妩媚之意。
而白云之上,太阿峰仍然直插而上,实不知此峰高到什么地步,飞鸟盘旋,也只是在山峰腰间,绝无飞越太阿峰的。
苏晨看到这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东边风来,暖烘烘的一股炙人之气,西边风来,却是凉风习习,清爽怡人,奇异无比,倒像东边有一个巨大的火炉,散出热气来。
苏晨忽然大悟,怪不得远远看去,太阿峰东边一片殷红,西边则黛绿无穷,原来这样一股热气之下,东太阿峰自然寸草不生,露出赤裸的山体。
眼见东太阿峰越往东越是殷红,隐隐有赤红色的岩浆滚滚流动,实不知那边热成什么样子。
苏晨心中好奇,强忍炙热向东太阿峰那边攀去,约莫走得数十里,只觉得天气越来越热,眼前发黑,胸中一颗心砰砰狂跳,吸入一口气都似乎要在肺部燃烧起来,苦不堪言。
苏晨咬牙坚持,再勉强走得七八里,呼吸困难,眼前金喜乱冒,衣服头发都卷曲起来,知道再攀得几里,非着火不可。
他只好恨恨吐口口水,怏怏而返,心中实在恼火,要是自己神通还在的话,就算山那边真是岩浆,要过去也不是什么问题。
好容易退到原点,向着西边慢慢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清凉怡人,满腹清爽,舒服之极。
苏晨想起风神子的警告,说道这太阿峰满山妖魔鬼怪,现在真的要爬上去,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但对于苏晨来说,这妖界原本就是妖魔之地,连摩云十八骑,风神子,少女这些人在内,谁知道是不是人呢。苏晨想到美丽少女婀娜多娇的身影,为自己挡住风神子的一刹那的关切,心中不禁一暖。
不管伊是妖是人是魔,在苏晨心中,都占了一个极端重要的位置。
苏晨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向太阿峰直爬上去,山路陡峭,苏晨爬得辛苦之极,一会儿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幸好两边树木繁多,两手拉扯着枝叶,颇有借力之处,也不算无法可想。
刚刚爬上一座坡道,苏晨累极,坐下休息,这小坡地点妙极,从峰中凸出来,上可仰视不测之高峰,下可鸟瞰峰下片片绿茵,衣襟当风,凉快舒畅。
就在此时,只听得有人喝道:“小贼,那里走!”苏晨回身一看,坡上小树林中灰影闪处,正是风神子,他双腿叉开,稳稳站在小径当中,面目森冷,目露凶光。
原来风神子那日一直紧追苏晨,眼见这小子越奔越快,毫无力竭之像,自己反而气喘如牛,渐渐不支,无奈下只好撤了风剑神通。
风神子和苏晨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气愤摩云十八骑被这个小子打伤,失了面子,所以追杀于他,但是眼看这个小子登上太阿峰,那地方危险无比,自己犯不着跟他死磕,所以怏怏而返。
但是风神子没有想到,在路途之中,却迷了路,七绕八弯,不知不觉,竟然又上了太阿峰,更没有想到,在这里又遇到了苏晨。
他看着苏晨悠哉乐哉的上了小坡,便再也忍不住,现身喝问。他知道苏晨修为低微,所以有恃无恐,连埋伏都省了。
苏晨吃了一惊,笑道:“老杂毛,你可是阴魂不散啊,不怕老子再把你压在山脚下吗?”
风神子勃然大怒,喝道:“无耻小子,只生了一张利口,贫道今天要你生死两难。”说着左手往空中虚捏,便多了一柄无色透明的宝剑,剑随身进,唰唰唰的几剑连环,均是刺向苏晨心口,喉头等要紧地方。
苏晨这几日彻夜奔走,不知不觉,身体中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恢复了一小半份的修为,看着风神子剑来如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