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坐着不远坐着搭裆木堂维,这位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小木,正不时的翻着眼剜着帅朗,那表情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学生,要说起来确实受了点委曲,被人袭警了,还偏偏好面子不敢吭声,回头再给袭击自己的人买饭,你说这叫什么事呀?
不过谁让人家这位知道的情况重大呢?昨天晚上的内部短会才听到关于女魈的传说,连方卉婷也觉得有点跃跃欲试,要是在基层煅练期间真抓住这么一位名闻瑕迩的骗子,以后可有点拽了。
敲了敲门,进了房间,正吃着的帅朗只是抬了抬眼皮,示好地笑了笑,不过得了女警一个不冷不热的卫生脸。讪然一笑又埋头继续消灭着桌上的东西,一碗糊辣汤、四五个肉包子,再加一碟萝卜细丝,吃得是啧啧有声、尝得滋滋有味,吃着的时候看到了正翻眼瞪自己的男警,帅朗又示好的递着咬了一口的包子故意问着:“警官,要不您来点。”
木堂维剜一眼了,脸侧过了一边,帅朗得意地一抹,大包子塞嘴里了,一晚上问话越来越客气,傻瓜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警察对什么人客气呢,一个是犯了死罪的很客气,人家都不活了不客气点还怎么着,杀头还得一顿好吃好喝招待呢。另一种呢,当时是没犯什么事的了,客客气气问完,一拍两散谁也不找麻烦,多好。
不过今天恐怕麻烦来了,帅朗吃完,抹抹嘴,刚刚把东西扔过滞留室里的废纸篓里,俩警察一左一右盯着看上了,看得帅朗心里发毛,不解地瞪着大眼问着:“您二位什么意思?要不我再从头交待一遍。”
“交待什么,我看你长相老实,其实是一点都不老实。”方卉婷冷脸撂了句,有点诈的意思。
“那儿不老实了?我对警察一向老实,特别是女警察。”帅朗很老实地说道。
“呵!…是吗?”方卉婷冷笑着对其中的调侃不屑旁顾,看着帅朗又是傻愣眼一副老实样子,倒也挑不出刺来,话题一转道:“那你父亲是帅世才,这个情况为什么没有反映?还得我们查出来?”
“这个呀,和本案无关嘛,再说十八岁就算成人了啊,我是我,我爸是我爸,别往一块扯……你们不用循私枉法,也不用看他的面子。您放心,就他来见我,我都不见。”帅朗一听这茬,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其实宁愿在这儿跟警察折腾,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父子俩见面。
“那好,我们就公事公办了……走吧。”木堂维道。
“去哪儿?”帅朗吓了一跳。
“紧张了是吧?给你说个更紧张的,对你交待的公园、旅馆、咖啡屋所有地方今天要实地和你的笔录验证一下,紧张吗?”方卉婷说着,两眼盯着帅朗一动不动,期待着从这里找到点破绽。
破绽来了,帅朗一咧嘴,啊了声,声音怪异无比。
一见这表情让方卉婷难得地笑了笑,木堂维早对帅朗没什么好感,噎了句:“怎么?心虚了是吧?”
方卉婷也趁热打铁道:“好像你很紧张呀?是不是还瞒着什么情况,现在补充还来得及啊,别让现场找到破绽你圆不过来,又得推翻重来。”
“不是不是……你们理解错了,我是觉得在我身上花再多时间也是浪费,我不是为二位警官着想吗?你们有时间动动脑筋去抓骗子呗,老揪着我不放算怎么回事?……再说我仅仅是个知情人,你们不能把我嫌疑人对待吧?”帅朗大惊小怪地道。
“不去是吧?”木堂维有办法了,说道:“对,你不是嫌疑人,你有这个自由,那我只好把你交给派出所处理了,袭警、诽谤,说警察是有牌的什么来着?给你办个治安管理处罚?”
“走走走……谁说不去了,还是跟着你们踏实,我可惹不起派出所的。”帅朗一听,起身了,直跟着俩位出了滞留室。
这俩位一瞧都是文明人,起码不会像派出所那帮,根本不用嘴说话,用拳脚警棍比说话可管用多了,三个人出来了,循着找到那辆现代越野车,俩人也不看帅朗,各自开着门上了车,驾车起步的功夫帅朗凑上来,吓了女警一跳,就见帅朗恬脸笑着问:“警官,那把地方看完就没我的事了吧?”
“那总得先把疑点都抹掉才行呀,配合警察办案是公民的义务。”方卉婷说了句官话,侧头瞥着帅朗噎了句:“很急着走是吧?”
“啊,对呀,一沾上警察赔钱赔脸赔时间,谁不急呀?”帅朗吸溜着鼻子,不以为然道了句,细节观察和判断的越多,越觉得自己倾向于没事的多,说话越来越硬气了。
果不其然,开车的木堂维猛踩刹车,车打了个趔趄,刚要回头叱帅朗几句,那位女警赶紧地拦住了,这位男警瞪了帅朗几眼,半天才气咻咻地开着车出了监控中心。
终于出来了,终于看到今天的太阳了,终于让帅朗觉得神清气爽,打开车窗深吸了一口带着汽油味道的空气,虽然空气不怎么地,不过比那地方的可要好多了,看着车驶出了二马路,驶过了市公安局、驶上了紫荆路,一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流,让伸着脑袋的帅朗倍感亲切,亲切之余又多少有点担心,一晚上撒了个弥天大谎,此时隐隐感觉到了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