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魅护法走进了他的石室,径自来到石桌旁坐下,问道:“之前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仕岩秋知道,她一定是发现破霄回来才过来问起这件事的,赶忙道:“已经有了些眉目,那里出现了一名东安帝国的主要人物,他去那里很明显是要调查咱们的事。”
魅护法面色平静道:“他喜欢查就让他查,只是…这个人出现的地方为什么会有魔气?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仕岩秋面色一僵,刚才光顾着生气了,忘了这个问题,博凌驰竺那家伙也没提起这件事。
他急中生智道:“这还用问,那魔气一定跟此人有关,不是他修炼有魔气,就是身上有什么与魔气有关的东西。
这个话题我派去的人也不好明着问起,要不然必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魅护法白了他一眼,道:“你派去的人可靠吗?他所说的是真是假你敢确定吗?”
仕岩秋面色又是一僵,他确实对博凌驰竺不算太信任,这家伙一看就不像那种老实忠厚之人,可眼下,在魅护法面前绝不能如此说,于是他道:“此人应该是可以信任的,而且,这件事他也应该没有理由骗我。”
魅护法冷冷一笑道:“我真是不喜欢听这样的话,他有没有理由骗你,难道会告诉你不成?盲目的信任还不如保持怀疑。
总之,这件事我没有听到想听的答案,不过算了,以后留意就是了。
眼下,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东安帝国的修者已经开始注意咱们的行动,所以,接下来咱们一定要低调,暂时不要做什么,也没什么需要做的,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
仕岩秋点了点头,心中却非常不甘。
其实,他和魅护法之间的关系颇为微妙。
表面上这里是万顺宗的新址,实际上却是血魔殿巢穴的掩护。
表面上他仕岩秋应该是这里说了算的,可实际上他不过是血魔殿的一条狗,就连一个外来的女护法都可以对他吆五喝六的。
之前听命于血魔老祖也就罢了,谁让他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可眼前的女人除了有点儿小聪明之外,实力上还不如自己,这让仕岩秋心中如何不怒。
魅护法起身欲走,却又停了脚步道:“边渠想见破霄一面,这件事我知道你比较为难,可他现在处在关键时期,硬是不让他们见面恐怕会严重影响他的心境。
到时候结婴失败,我们损失一名元婴期弟子,这可不好。”
仕岩秋有些不耐烦道:“那就见吧,不过有一点,我的妖兽就是我的妖兽,绝不能成为什么人的女人。这一点是我绝对不会退让的。”
魅护法轻轻点了点头,其实,在她看来边渠喜欢破霄这件事算不得什么,如果边渠和破霄都愿意,这并无不可,可仕岩秋这里确实是个问题,所以,魅护法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得罪了仕岩秋。
暂时来看,只有先保证边渠成功地突破到元婴期,然后再强行分开他们,毕竟边渠如今还是云尊者的记名弟子,自己可以不给边渠面子,却不能不给云尊者面子。
一间安静的石室中,破霄有些心神不宁地在这里走来走去。
她只是一只妖兽,之前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可现在,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自己到底该把他当作什么?
没多久,一个清秀的青年走了进来,那张有些阴郁的脸在看到破霄的一刻现出了真诚的微笑,带着幸福感的微笑。
边渠走进石室,径自在一旁坐下道:“好久没见到你了,最近你还好吗?仕岩秋有没有惩罚你?你过得开心吗?”
破霄似乎有些迟疑,良久才道:“他们说,你喜欢我,可我还是不太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应该怎么做?”
边渠开心地一笑道:“没什么,你不需要太在意,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也不必考虑我,你只要知道,想见我的话就来见我,不想见到我可以不来。”
破霄有些支吾道:“想…想见你。”
边渠苦涩一笑道:“现在我用结婴来威胁他们,如果我结婴失败了可能会死,如果成功了,恐怕以后他们也不会再让我见你。”
破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说话。
这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离别,真心体会到了离别的滋味,也因此明白了一些东西,一些之前一直不明白的东西。
边渠心中是矛盾的、苦涩的,他当然明白自己喜欢的是一只妖兽,这在普通人眼中是极其不正常的,可他丝毫也不后悔。
在无数魔修当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所见到的都是魔修,都是血腥与疯狂。
他不喜欢这些魔修,不喜欢跟魔气有关的一切,简直可以说厌恶至极,却又无法摆脱。
而这个时候,破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她的思想是那么单纯直接,她的性格是那么平稳宁静,就连她的一双眼也始终是深邃的黑,似乎永恒不变,从不会表现出贪婪、嗜血、